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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他也觉着靠近少爷后,身子缓和许多,疲累之感尽数不见。
杨暮客看到季通肩头和头顶的三盏灯后明白了一件事儿,原来道经上言之生灵有三盏魂灯之事竟可肉眼观之。
功德加身,修行精进。
以至于灵觉越敏锐。
入定之时。
杨暮客的神思寄托于心湖。
曾经他以为胎光爽灵各有性格不同,已醒六魄职责分化。
但被那吵吵闹闹的赞颂之声逼到心湖求静后,却只有他一人立于湖面。
心湖里干干净净的。
什么都没有。
自此明悟,原来醒来的二魂六魄并无主意。
甚至本来无相。
可那白日梦里,两魂五魄庭审雀阴的过往还历历在目。
杨暮客看着湖中倒影迷茫了,这倒影到底是不是幽精?
杨暮客对着湖面问,嘿,你要怎么才能从湖里头出来呢?
湖面里的倒影说了一样的话。
杨暮客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蓝天,低头看了看湖面。
问他,到底是你在里头,还是我在里头?
没有太阳,光从何来?
杨暮客一拍额头,胎光从灵觉里分出来。
化作一团光影慢慢浮起,越飘越高,越飘越大。
直至飘到天空成了太阳。
静静的湖面没有一点涟漪,该是有风才对。
爽灵好似风的精灵,从背后飘出,飞向天际变成了云。
尸狗神化成了一条鱼,跳进心湖里。
非毒化成了一棵树,长在岸旁。
伏矢是影子,吞贼变成了水藻,除秽变成了湖底石头,雀阴是一汪泉眼。
杨暮客此时再对那湖中波澜荡漾的倒影说,“你在里头,我在外头。”
幽精那倒影时而变成女子模样,正是杨暮客穿着婢子着装时的样貌。
时而又化成短戴眼镜时的大学生。
杨暮客踩在湖面上,轻轻哼唱母亲做饭时最爱唱的歌。
你的柔情,我永远不懂。
我无法把你看得清楚
你的柔情,我永远不懂
感觉像进了层层迷雾
你的柔情,我永远不懂
雾中的梦想不是归宿
母亲永远不会唱到第四句副歌。
母亲说过,第四句歌词太死板,太宿命。
爱情应该是美满的。
走在湖面的杨暮客嘻嘻一笑。
若另外一个世间,有个和我一样的人,却是个女子?那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我这男子会爱上如我一样的女子么?
他边走边对湖面的幽精说,“爱情想来应该不是照镜子。
我父亲和母亲就一点儿也不像。”
就这么走着,他找到了一个出口。
像是桃花源记一般,他想象着一个出口。
初极狭,复行数十步,豁然开朗。
世间白雪茫茫,三盏灯火藏在了雪窝之中。
视线慢慢变暗,压在睫毛的积雪冰凉。
那三盏灯火两盏被季通扛在肩膀上,一盏顶在头顶。
弱弱的,似是要随风熄灭一般。
但又很顽强,不停地摇曳招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