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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踏云落下,来到了杨暮客和罗怀面前。
杨暮客和罗怀分别处在两个世界。
费麟对杨暮客说,“你把本神睡梦里的杂念当做邪性,这就是修行不到家。
看得不明白,不透彻。
世间有灵者皆有贪恋,莫非因起了贪心,就要杀了?世间有灵者亦是皆有善心,莫非因有善心,就一定是良者?”
杨暮客不情愿地躬身作揖,“多谢大神指教。”
费麟用指尖点了下额头,地脉磁性汇聚而来,过往之事尽知。
对杨暮客说道,“这么多人护着你,便是你张扬的本钱么?你言之性命双修,可未见你修出结果。
你有何性?又有何命?”
杨暮客再揖,“晚辈不明大神所指何意?”
“若修太一,一以贯之。
若修上清,澄明寰宇。
你既无一以贯之的道理,也无扫清污秽的决心。
所以你还没修成性。
你当是求命。
可你未成人身,不得天地承认,无人记挂。
徒求功德虚名,那是敬,非是爱。
所以你也没修成命。”
费麟笑了声,“这一番话,算是本神报答你来唤醒的恩情。”
杨暮客终于心甘情愿地掐子午诀低头作揖,“大神指点恩情,晚辈感激不尽。”
“好了。
罗朝事情繁多。
天地变幻,金炁破迷蒙,如此继往开来的景象,你我当好好欣赏。”
而在另外一边,费麟看着罗怀,“你便是当今罗氏最出类拔萃的子孙?”
罗怀战战兢兢地说,“当不得大神此说。”
费麟伸手用灵炁将罗怀扶起,“世间有根骨者实属罕见,你身为皇家血脉,踏出艰难一步,勇气可嘉。
舍弃大宝之位,不贪恋世俗权势,明舍得之理。
本神并非夸赞你,只是实事求是。”
“小人有此前程,皆是父王指点。
非是小人本神抉择,大神所指最出类拔萃之人,应是小人之父。”
罗怀看向北方,“你父亲也没你说的那么好。
教子有功,却算不得大智慧之人。
你活得够久,且看后来之人评判吧。
皇室血脉与你再无缘。
来日多听你师傅劝导,于这罗朝地界有番作为,不枉你这姓氏。”
“多谢国神赐教。”
杨暮客和罗怀同处一个世界之时,灵溟道人终于编制成了一条主干炁脉,直通东西。
衔接了罗朝最西边境,金炁入中州节点,途经杜阳山脉,一路直抵骨江。
风雪骤降。
天色瞬间阴沉下来,整个杜阳高原白茫茫一片,伸手不见五指。
郡城里来接溶洞里的人刚刚抵达,就遇着了暴风雪,催促着里面的人赶紧上车。
数百人嘈嘈杂杂,为求活命再顾不得礼仪尊卑。
尤老大被一个役夫撞倒在地,纵然有一身武艺,被人推推搡搡却来不及施展。
眼瞅着大车已经装满了人,只能等下一辆。
李山河假扮的庞仲青被人挤出了真火,放出数只蛊虫,咬死了数个官差,旁人见着庞仲青身边之人暴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