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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沁起来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,“父皇。
这药吃下去,余毒尽祛。”
“当真?”
罗沁点了点头。
圣人捏着药瓶,看了看罗沁。
“我的好儿子。
你不是要杀了老父吧?”
罗沁摇头,“事已至此。
父皇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呢?北方士人豪族死伤殆尽,京中大臣皆是无头苍蝇。
南方士人豪族皆以儿臣马是瞻。
本王与当年庸合圣人一般无二。”
圣人低头笑了一声,“你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步的?尹威处处压着你,朕也不敢放一丝一毫的权利给你。”
罗沁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父皇刚刚坐的位置上坐下。
“儿臣什么都没做。
只是等着父皇与尹相犯错罢了。
您垄断了与冀朝鹿朝贸易,税收皆入内库。
这些年横征暴敛,修建园林。
不满之人早已遍及南方各郡。
春阳郡一个小小的庶人家族,硬是靠着放贷成了一方豪族。
买到了良人爵位。
您觉着,这合理么?什么时候良人这么好做了?士人他们不担心会有良人买到士人爵位么?毕竟封地就那么多。
您太贪了。”
圣人抬头看他,“那这宫里呢?”
“十六年来,儿臣在东宫不曾骄奢淫逸,也不曾自暴自弃。
你觉着宫里的那些没卵子的人看不明白么?跟谁不是跟?您没几天好活,儿臣正当壮年。
还把儿子送去修行,培养您的玄孙要多久?这位子,本就是我的。
他们是愿意跟着一条没牙的老狼,还是跟着一只窝在深山里蓄势待的猛虎?”
圣人摇头嗤嗤笑着,“你啊,闷声做事。
却总是那般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