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笔,无奈叹息一声,“你这才想起来?本来一直想找你来合计。
却不见人,不是我处置,还能怎么着?”
“那姐姐如何处置的?”
“贸易得着多少,便还回去多少。
一分不贪,一分不占。”
杨暮客嗷了一嗓子,“那咱不是成了打白工的了?”
小楼瞪了他一眼,“你这清修的道士整日都说,不争,清净。
却比谁争得都多。
那太守得罪了你,你就要闹得别个家破人亡。
那路口的放狗咬你,你就要把大街都拆了干净。
仗着与皇室搭上了关系,还要掺和到人家税款疏漏一案里头。
处处都显你能。
这贾家商会的名声,一半都是你闯出来的,但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就是了。”
“姐姐教训得是。
弟弟确实处事不周。
哎呀……过了三日,国神观的方丈还要帮咱们举办一个赏花会。
若是姐姐不愿意掺和这些事儿,弟弟便传信让那国师作罢?”
“既都答应下来,又取消了作甚。
如今年终,事儿都要忙完了。
河堤那边儿都入了正轨,工部那头不知怎地,尽数扎进去不愿搭理朝堂之事。
倒也让我省了心。
官家做事就是有章法。
货物运输,人员招募,皆是不用我操心。
你若办了个赏花会,就该着重把那工部的家眷请过来,我得好好谢谢人家。”
“弟弟明白了。”
玉香在一旁说,“少爷把手伸出来,一直挂着清鼻涕。
婢子给您诊下脉。”
杨暮客憨笑着把手放在桌上,玉香按了一会儿。
“少爷今晚上莫要洗澡,一会儿婢子给您煎一副药。
晚上睡觉要是出汗了,那就好了。
若是没出汗,明儿一早我再给您煎药。”
小楼问了一嘴,“你这修行之人,怎地还会得病?我一个弱女子,随你走那崇山峻岭都没得了病症,你这健壮修士却得病了。
别是修错了道法。”
杨暮客赶忙说,“修道肯定是没修错,就是我这人与以往大不相同。
这才染了风寒。”
小楼一撇嘴,“你就犟吧。”
晚上杨暮客坐在床上打坐,手脚热。
玉香那副药的药效起作用了,他额头大汗淋漓。
才运转一周天,就钻进被窝里保温。
身子那一丝法力有些壮大。
这一觉睡得踏实,直到天亮。
蔡鹮进了屋,用滚烫的湿布帮杨暮客擦身。
擦干净了,服侍他穿好衣裳,戴好了冠。
杨暮客出门看到身体恢复健康的季通打拳。
一旁的小太监拍手叫好。
“嘁,没见过世面的。”
杨暮客摇摇头去给小楼请安。
一起吃了早饭。
小楼趁着清闲一个人玩起了花间戏。
其实昨儿小楼的话点明了一点。
那就是他们这一群人,从崇山峻岭的荒野里走出来,竟然没一个生病。
要知道,长途旅行,即便不因气候得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