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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清字,若与地方有关,那便是金梧坊不清。
若与金梧坊无关,那便是捕快不清。
杨暮客似乎是怎么作答,都要得罪一方人。
“贫道这个清字,是说你罗朝不清。”
寻妖司的吏官姗姗来迟,从飞舟上下来,正好听见了这句话。
那官吏脸上一黑,这事儿怎么能这么说呢。
小小激愤杀人案件,牵扯到国运之上。
大可道长也太小题大做了。
迟宥听了这话咬了下嘴唇。
这道士此话当真是戳到了所有人的痛点上。
罗朝是个什么情形?北面妖邪作祟才平息,瘟病蔓延才制止。
尹相一党这些年上蹿下跳乌烟瘴气,昨日怀王又亲自查“香火卷案”
。
可以说,罗朝当真没几个地方是干净的了。
“大可道长是代表贾家商会所言么?你外商来我罗朝,却辱我罗朝名声。
不知道长欲如何与鸿胪寺解释?”
杨暮客还真拿这热血少年没什么办法。
在杨暮客眼中,迟宥就像一只好斗的公鸡,拼了命地打鸣要弄出些声响。
于是杨暮客转头对寻妖司的官吏说,“这位道友,金炁西来,金曰从革。
罗朝当下新旧交替,癸巳去,甲午来。
水火相克之年,贫道以一个清字,立于此路口,盼春风祥和,求国泰民安。
不知你如何看?”
寻妖司官吏谨慎地说,“道长心意是极好的,符篆所立方位也合天地合时令。”
杨暮客怅然一笑,“既然寻妖司道友抵达,贫道也不欲多事,就此离开。
诸位有缘再见。”
“道长慢走。”
三人在路口租了一辆车,回南市的洽泠书院。
迟宥远远看着杨暮客离开的方向,咬着牙。
诸多同学上前与他说笑。
“老迟,果然厉害,把那道士辩得哑口无言。”
“就是。
那道士什么东西,竟然敢说我罗朝不清。
结果咱们老迟问他,一句都答不上来。”
“我看呐,这回是老迟输了。
人家根本懒得搭理咱们老迟。”
“说什么呐。
那人才多大一点儿?咱们老迟怎么可能比不过他,什么不愿意搭理,我看就是腹中空空,没学问。
否则我们路上研讨,他怎地一句都不敢插话?”
迟宥拿着扇子一笑,“诸位,既然都游览到了金梧坊,邱尚书家中的书院咱们一同去看看。
也好问问邱师兄学问,不能白来一场,是不是?”
“对。”
路上春风问杨暮客,“道长。
按理来说,您学问艰深,字应是极好的。
怎地……”
杨暮客一脸尴尬,总不能说我上辈子看书学的知识,这辈子还没怎么吃书呢。
而且上辈子一双手放在键盘上,早就把笔头子扔了,原本字也不漂亮。
他摸了摸脑门,笑了声,“贫道也是个好吃懒做的,喜看书,不喜写字。”
“那回头奴婢给您要两张大家的字帖。
您临摹临摹?”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