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什么你们一定要听。
莫要弄坏了车子。”
“小哥儿放心,咱们明白规矩。”
而后那领头的汉子分辨出来杨暮客才是做主的人,上前作揖,“请雇主把门儿打开。”
杨暮客招手,季通上前掏出钥匙将仓库门打开。
马车被锁链束缚在地板上。
这些铁链都是季通亲自绑好。
季通自然上前依次将锁眼捅开。
杨暮客一旁介绍道,“此马车一路从西耀灵州走来,经过多位偃师调教。
结构复杂精密,虽然材质说不上多好,但结实耐用。
诸位小心处置。”
汉子听了是偃师调教眼睛一亮,虽然不能拆开好好看看,但从外观也能学上不少。
几人协力将马车调起来。
季通给出了各种各样的意见,说是什么地方该清洗,什么地方该上油保养。
车辕也要拿龙。
杨暮客只是揣着袖子在一旁看。
也不知西岐国那老偃师过得怎么样了,那小徒儿长大了没。
想到自己在窗口唱了一段西皮流水,顿时面色通红,心中害臊不已。
也不知那时小楼听见没。
说是做君子,可这一路又哪有什么君子模样。
那些工匠把蓝布扯下来,取下了季通随意拼接的木板。
马车露出真容。
几个工匠吃惊地看着马车。
这手艺太好了。
要不怎么说内行看门道呢。
杨暮客他们这些坐车的,都没觉着马车有什么稀奇的地方。
可这些工匠不一样,他们本来都是凭着手艺活着。
就说那车厢接缝儿的地方,若不用心看还当那是一整块板材呢。
铆接的地方更是密不可分,这是用什么样的工具才能打磨的如此精密。
这些工匠都凑到车厢下头,看着悬架构造,除了脏了些,这车厢挑不出一点儿问题。
车轴被一个木球包裹着,根本看不出轴承构造,弄不懂传动和减震的机制。
不过外面的车簧的确是该换了。
看了一会儿,杨暮客觉着无趣便出了仓房,“我上去溜溜。
等会儿再下来。”
“小的还说我自己来就好,您非得跟着。”
杨暮客登上甲板,客船还没开船。
所以甲板上人并不多。
一个锦衣少年不请自来,站到杨暮客边儿上。
“楼上甲字号房的?”
杨暮客没搭理他。
“我是住在乙字号的。
本来那甲字号的房是我定的,你们家的小厮加钱把我的院子给换走了。”
杨暮客瞥他一眼,“你也可以加钱再换回去。”
锦衣少年歪嘴一笑,“我花那冤枉钱作甚。”
杨暮客两手揣在袖子里目视江面,他在寻龙,懒得搭理少年。
少年见杨暮客不接话,自顾自地说,“这船就是我家的,我乐意住哪儿就住哪儿。
你照顾我家生意,我还得谢谢你呢。”
见杨暮客不吭声,他继续说道,“你是道士,冀朝和罗朝都闹腾一番的大可道长。
我没说错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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