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来评判当下。”
费悯也颔,“小友仔细想想。
我们有大把时间。”
杨暮客掐着清心诀陷入沉思。
前一夜命在旦夕,他都没有唤神来助。
且不说能招来的护法神官和执岁将军,就连对面的费悯都被他顶了回去。
正是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事态诡异,不让大能下场是最优解。
杨暮客回忆过往。
遇见费悯之初,大神便劝他莫谈大道。
而后齐氏城隍竟然为了世家传承现身。
后遇九星封印,古神也并未出世作妖。
在白都,岁神殿对王家城隍轻拿轻放。
这平衡之态摇摆着,所有人都收敛了脾气,一退再退。
好似住在一栋大厦中,动作大了便要房倒屋塌。
这时杨暮客抬眼去看那蒸气腾腾的草屋茶宠。
他刚想张嘴,费悯却先一步说道。
“小友,看来你想清楚了。
你做得很不错。
你定然是心有所感,不敢留下上清印记,才招来了当地妖修,才借斩妖门之势。
是也不是?”
杨暮客面色通红,“我没想那么多。”
费悯面色凝重,“你的直觉是对的。
你若以上清门观星一脉于此许下宏愿,那么罗朝的企仝,正法教的兮合,都要来此助你。”
小楼哼了一声,“他还不是觉着,我这师兄定然不会看着他身死。
他胆大妄为。
正神还是莫要高看他……”
费悯轻声叹息,“我这北方正神,为了抵御寒川之上的群妖,权力无上。
但在这灵韵重归之际,我每加一分力,寒川也要加一分。
你觉得这对鹿朝是好是坏?”
杨暮客摇头,他是真的不懂。
费悯继续说,“你曾言说,你要布道。
你可曾想过,若你开始布道,便要留在此地。
着眼百年之后。
从实际出,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做。
你能在鹿朝多久?你能委任何人?”
杨暮客瞪大了眼珠看着费悯,他有使命在身,又怎能于此蹉跎时光?
小楼一旁又点了点脑袋,“你啊,该放下你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。
多看此间,莫要再挂着你梦中那些圣人相受。
什么《劝学》,什么《师说》。
你可以当做道理去想,但不要把你那番道理套在了这一方土地之上。”
杨暮客不知怎地心中有些委屈,“师兄,师弟错了。”
小楼摇头,“那包守兴与我的俗身说。
贾家商会好心办了坏事。
说得便是你……”
杨暮客好似做了一个长梦。
梦里他看见将门在鹿朝北疆的冻土苔原与妖精厮杀。
若要给这一方世界找一个坏人,那坏人该是北方的妖精吗?
隔着冰洋,济灵寒川妖国林立,它们何尝不想来中州这温度适宜的地方生活。
换了立场,对错便要颠倒。
醒来之时杨暮客现桌上香烟袅袅,不知谁在香炉里点着了醒神香。
苦笑一声,自己当真是志大才疏……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