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……鹿朝将门本身就是吃人的妖人……
杨暮客此时回想起来,一路上小楼始终车中书信来往,忙得一日都说不上几句话。
原来早就在忙活这一件事儿。
“小楼姐……若是鹿朝官家不找上门,亦或者齐氏都不曾堵路。
查了这些事情有何用?”
“鹿朝,罗朝,冀朝。
谁管这件事情都一样。
我若交代你,将这件事告诉罗朝人主,亦或者是你那道友罗怀。
你说罗朝会怎地?”
杨暮客揉揉下巴,“也没啥吧。
毕竟临走之前我闹了那么一场。
罗朝该老实的都老实了。”
小楼轻轻摇头,“这是一件立功的机会,你说那人主借此事,能网罗多少忠心耿耿的臣子?名利双收,机会世间少有哦……”
杨暮客琢磨了下,轻声问,“那若是告知冀朝呢?”
小楼冷笑一声,“就此断了与鹿朝的火器贸易,坐地起价,你说……这样的机会多么?”
嘶,杨暮客倒吸一口凉气。
喵……
夜里一声猫叫。
“小家伙,玩儿够了就回来吧。
我跟你说呢,有些事儿,若要去办,就趁早办了。
别拖,越往后拖越麻烦。”
“某家知道了。
但这事儿,姓崇的推了,您觉着我差人去就能成?”
“嘁……你还没瞧出来么?现在非是能不能成事儿了,是有没有声响儿。
若没了声儿,你们这些丘八,拧着鼻子认下来,便有人要登鼻上脸了。”
夜黑风高。
周相公家中,与户部尚书张琪夜谈。
二人在书房之中对弈。
周相公手持黑子,“王忞忞撒手人寰,老夫不知他是死中求活,还是舍生取义。
但终归要给他一个说法。”
张琪落白子,断了黑子的气,轻笑,“是退是进,如今全听相公吩咐。”
周相公跳了一手,不与张琪缠斗,“你如今意气风,想来是有所准备?”
“相公善守,贤弟善攻。
以往都是王忞忞打头阵,如今该是我出头了。
王氏不能绝,否则大家岂不是都要寒心?”
“把王澜送出去了?”
张琪赶忙边角落子,去截周相公的棋。
继而说道,“送出去了。
送到汉朝,让他去学观星之道。
有生之年他若是能学成归来,十方台便是他王家的。
若学不成,那也莫怪我张氏贪心。”
“王信公可是换了旁支,他回来,谁人肯听他的?”
张琪自信笑道,“他王氏的管家可没换。
王家忠奴,只认人,不认法。”
“王氏两城隍,就是该有这般底气。”
张琪眉头紧锁,“伯崖郡城隍庙的塑像污了。
好似信公王埻丢了城隍之位。”
“只要塑像没塌,那便说明信公王埻还在。
阴间大鬼,岂会看着自家败落?”
张琪叹了口气,“现在只有一个变数,那大可道长欲如何追究。”
“小娃娃,单纯的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