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了。
与你说这些作甚。
做你事去,别扰我睡觉。”
不远处的阴司小鬼沉入地面,将这话尽数汇报给了阴司判官。
判官拿着道牒,持朱笔将事件尽数录入其中。
又至天明行早课。
杨暮客掐着御风诀一路来至红树林。
那辆破马车已经彻底朽掉。
马骨亦是随风消散,只留下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剑。
土里钻出来一个小刺猬,对着杨暮客不停作揖。
它便是新的山神。
杨暮客抬下巴弹舌一声,算是招呼。
继而他一个纵跃飞到树端。
开始望霞早课。
如今修魂便是修心。
诸多杂念,一一斧正。
心火呼出,应霞而红。
肺气一吐,金粉化雾。
云霞缭绕,树尖抽芽。
随风荡漾,露珠垂尖。
宁心静气,落土复行。
收功后匆匆离去。
小道士走后雷光落下,将红叶大树劈了个通透,却不曾伤其根本。
树干上化作一个篆文。
敕令,上清。
小刺猬感恩不已,又是一番磕头礼拜。
待杨暮客回到营地,笑呵呵地与众人打招呼。
吃了饭,重新上路。
车厢里,杨暮客取出来一根雷击木,四尺来长,碍手碍脚。
此木正是鹿朝林中得来。
又问蔡鹮要来巧缘鬃毛。
杨暮客这是准备做一把拂尘。
巧缘本就是坎马,这鬃毛水意盎然。
只要拿起一根稍稍运转法力,便可凝结水珠。
杨暮客不会祭金之法,便让玉香帮忙做一个箍头。
“婢子帮您试着做做,也不知能不能合您心意。”
杨暮客嗨了声,“我就是随便练练手,打下时间。
又不是做什么正经法器。”
玉香捂嘴笑道,“纵使不是法器。
若不合您心意,还不是要闹。”
“贫道是那祸害门庭的混世霸王么?什么时候闹过你。
就晓得编排我。”
小楼一旁小憩,听着着主仆拌嘴也不吭声。
她又看不懂,便不予置评。
车中杨暮客把那雷击木用绢布抛光。
磨得锃亮。
弄出来噪声把小楼气得火冒三丈。
而后他从秀袋里掏出来一颗大珍珠,再把珍珠掏空了。
比对这珍珠空腔大小,将雷击木前端修细。
这小道士就不是一个会做工的,颠三倒四。
多亏了蔡鹮和玉香帮忙收拾。
傍晚停车,此回是留在了一家驿站之中。
“车里没地方,你吵我就算了。
停在这你若敢上楼吵我,看我不扒了你的皮!”
杨暮客面对小楼姐的威胁怯怯一笑,“不吵你,弟弟就在楼下弄。”
而后蔡鹮扶着小楼进了主房休息。
杨暮客则坐在大厅中捋毛。
他将马毛一根根拴在雷击木上,一层叠一层。
时不时还凭空捉着丝线。
向导和护卫都在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