抵达京都后第二日。
秋高气爽,万里无云。
乾朝京都繁华景象富贵逼人。
沿街皆是百尺琼楼,琼楼上皆有玉笼明灯。
季通牵马,杨暮客坐在巧缘背上。
朝着朱颜国驻乾朝使馆而去。
在这乾朝,莫说骑马,缴足路税后,纵然是骑人官府都不予置喙。
他们路过一个牙行。
这一大早,牙行里已经站满了等着买主的奴隶。
杨暮客打趣季通,“嘿,边上那有牙行,你不是想当官儿吗?去里面挑几个,路上给你揉腿捶背。”
季通撇嘴,“少爷你当某家是傻子吗?这样牙行能挑出来好货?”
杨暮客拿拂尘敲了下季通脑袋,“你还真存了买人的心思。”
季通哎哟一声,“不买……谁家愿意把半大小子交给某家。”
杨暮客呵呵一笑,“你要相信缘分才行。”
“缘分?”
季通眼光一亮,“少爷您帮小的掐算前程了?”
杨暮客只是笑了声再不说话,由着季通去猜。
抵达使馆以后,有门子过来牵马。
季通左右不离,与杨暮客一同进了楼里。
罗朝使节不料来得竟是那个小道士。
他愣了半晌,这才上前,“下官参见大可道长。”
杨暮客轻飘飘回他,“免礼,贫道替家姐处置中州产业。
使官有事儿直说无妨。”
照理来说,产业交割之事严谨非常。
最好来的是知晓账目详实,精打细算且通晓业务之人。
杨暮客仅是做了几天主,安排些零碎事务。
对明龙河运产业范围只有模糊概念,经营细节更是一无所知。
他就是一个绣花枕头。
谈话半个时辰,流于表面。
罗朝使节心焦不已,这道士就是不肯切入话题。
他终于忍不住了,急慌慌道,“大可道长,您不妨直说,是否对我罗朝安排入股之人不满?我听闻,您在卫冬郡与敖氏相熟,我等也可撮合敖氏入股明龙河运,就此在我罗朝扩展经营。”
“哦?如果是敖氏参与进来,贫道自然是乐得如此。
看来卫冬郡兴旺达指日可待。”
小道士此话一说把罗朝使官气得要死。
使官心道。
你到底如何才能满意?有话直说不好吗?要售卖多少股,股价多少……给个详细价格,我也好与朝廷商议。
杨暮客打眼一瞧,似是终于察觉到了使官的不耐。
他笑吟吟道,“你晓得,贫道能活很久……”
这时使官额头冒出来冷汗,他才想起,这小道士在罗朝惹了天大麻烦却从容身退。
使官赶忙起身揖礼,“下官莽撞了,大可道长您给下官一个估价,下官也好报与朝廷……”
杨暮客啧地咂嘴一声,“与你一家商谈,岂能给出合适价格?不若等与冀朝使官和司马家的买主谈后,咱们再商议细节如何?”
“甚好,甚好。”
罗朝使官长吁一口气。
其实他们这些使官与豪商早就事前沟通过。
只是等着贾家商会意见。
小道士并未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