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就是钻进了牛角尖。
他觉着青灯道人可惜。
留下如此宏伟景象的人,无人祭拜,无人称颂。
他觉着常与道人愚蠢。
修行为长生却舍命占卜,如此愚笨,不知回转。
占卜非要消耗寿数吗?他这一路,以意象占卜,从未用过先天元气。
得卦不是一样奇准无比?这常与难道不懂可以借着祭祀贡品勾连炁机,何故要用先天元气呢?
继而他又恨自己无能。
他看不懂常与的扬幡手段。
他只学了那么点儿基功。
世上诸多规矩要他拿头去撞,撞得疼了才晓得规矩。
这些小门小户的,也都有师长领着……
一点儿小事儿便搅得他心神不宁。
今日眼瞅着又纳不成炁了。
他肚子里憋了一股火。
一股邪气慢慢悠悠地朝着杨暮客飘荡过来,杨暮客掐着清心诀。
一巴掌带起灵韵将邪气扇了回去。
杨暮客鄙视这邪神尽是用些腌臜手段。
若不来当面锣对面鼓地做过一场……心关而已,凭什么觉着贫道过不去?
既然觊觎贫道的人身,也要做好了赴死的准备。
杨暮客扛着云伞遮阴,噗地一声云伞漏了一个窟窿。
脑袋上挨了一戒尺。
他揉着通红的脑门子抬头看天。
弟子又没做错什么,怎地平白无故挨了打。
既然枯坐是错了,杨暮客索性举着云伞往下一跃。
伞兜着风,慢慢往下落。
落到半山腰风把云雾刮干净,脚下生出一朵云载着他落在地面。
漫步在树林里。
一只天妖归巢,落在鸟窝里,对着小道士咯咯叫着。
这天妖还未化横骨,不得人言。
但能瞧出来问好之意。
杨暮客便笑眯眯地掐子午诀还礼。
那天妖叫得更欢了。
宝船之中,季通指教许凡人武法套路。
怕弄出声响,俩人都脱了鞋,慢慢地摆动作。
许天真则一旁咬着指头细细地听。
两个娃娃吃了延寿丹,补齐了幼时亏空。
许天真本来不大好看,比她那姐姐可差远了。
但今日看来,原来瘦弱的黄毛丫头也圆润些,眼睛水灵灵的。
许凡人原来更是面黄肌瘦,但这两日开始长个儿了,眼睛也炯炯有神。
季通满意地看着许凡人的动作,抬手用木棍儿帮他矫正动作。
“你小子绷这么紧作甚?放松……嘶!
让你放松!
不是让你垮下来。”
一缕风吹进了船楼。
窗子咣当咣当地响着,季通心生警兆。
抬脚迈步上前关上窗子,搬运气血挥掌带起一缕风。
啪地一声大门关死。
还不等许凡人问话,季通咬破了舌尖,喷在自己的指头上。
在许凡人脑门上写了一个定字。
小姑娘吓得不行,叫道,“季大爷,我阿兄这是怎么了?”
嘘。
季通举着通红指头让小姑娘收声。
他再把心血手指放在自己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