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他看不透,也不敢看。
游神咂嘴一声,“这些年,咱们占着此条航路,收拢功德,掮货倒卖,也着实让尔等这些小辈儿张狂了些。
对待同道,岂能如此无礼乎?明日一早便领我去与那紫明上人赔罪!”
“这……弟子……”
“休要多言!”
待来日天明。
有这巡海游神一路监管,此条路段顺畅无比。
莫说妖精,就连不定炁脉都顺顺当当。
昨夜里杨暮客打坐之时便觉灵炁浓郁许多,但多而有序,并不会有灵染之危。
害他还曾担心一场。
早上他站在观星台上望炁。
一个老头儿领着常与道人飞了上来。
那老头身着湛蓝藏金的官衣,胸口团绣鲸群,以黑蛟长吻衔尾作圆包裹。
背后背着一个小幡,鹤童颜,面白唇红。
杨暮客不大想搭理常与。
心中火气未消,又逞着自有辈分在此。
那老头儿自来熟一般,哈哈大笑,“老夫是定海宗的巡海游神。
上清门紫明上人乘我宗门镇守宝船,小神听闻不远千里赶来迎接。”
“您……”
杨暮客眨眨眼,不知如何称呼。
“小神姓焦名渚。
生于火山之地,遂家师这般取了姓名。”
“原来是焦神官。
不知神官前来有何指教?”
“不敢指教。
小神是领着自家弟子前来致歉的。”
常与在焦渚身后面色难看。
杨暮客轻笑一声,“镇守大人何错之有?”
“知而不告,是为大错。
如此是您误会了我等行径,更是错上加错。”
杨暮客点点头,没吱声。
“紫明上人。
咱们这大海航行,历来都是艰险万分。
世上没有人道之前,莫说是从中州到万泽大州。
便是我们彼此海域都不敢有半分僭越。
人道组织修士,威震四海,划定秩序。
一般有道行的妖精再干不出登岸吃人吃妖的事儿了。
咱们定海宗,便是延承大能功绩,保定一路平安。
您看不惯我们放弃那些染灵之人。
却不知,若是救治,要人盯人,谨防他们了疯。
这灵染还会大肆蔓延。
一个修士,纵然掰成两个用都不够。”
杨暮客终于露出一丝微笑,“老神官说的有理。”
“人族修士虽多,却也比不得海中妖精多。
且这有根骨出身者,万万中无一。”
杨暮客赶忙止住老神官的长篇大论,“贫道明白这个道理……”
老神官呵呵笑着,“所以上人何故置气,说出同流合污这般严重的话呢。
这话若是传了出去,咱们定海宗还有何颜面,去对面当年稳定海航的大能前辈?”
杨暮客摸摸鼻尖。
这神官口齿好生厉害。
道不同不相为谋,硬生生被他辩解成了置气之言。
还未等他应声。
老神官拉着常与上前。
“你这混账小子。
还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