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间的三清殿。
乾云观修在云山之中。
树从云海长,浪沫抚石白,花自云海开,霞光雾中来。
掌门将他两个师弟和弟子都喊了过去。
这乾云观六位真人汇聚一堂。
五人听掌门言后,大眼瞪小眼。
“师兄!
如何肯对仇人放低身段。”
掌门斜眼看他,“咱们记仇,人家何曾把咱们当成一回事。
早年间夺了上清名号,如今我们还不是以乾云自居。
你若想争,那便出山去开道争。
看看那上清门的打不打得死你。”
这师弟咬牙道,“既如此,他们何不斩草除根。
留着我等作甚?”
一旁的炼虚真人出言相劝,“毕竟仙界下来的门庭,要脸。
抢了东西还灭门。
这霸道行径可一点儿都不上清。”
掌门伸手拦住了他们胡言乱语,“我去与紫明上人谈过了。
人家的“上清”
,的确担得起上清之名。
与咱们这云上之清,高了九霄不止。
过往之事莫要重提,此回福跃私自行动,给我等惹下天大的麻烦。
紫贞不听辩解,但这紫明修为低,他当初不是挑明了吗?耳听为顺。
顺着他的意做则无咎。
他要看我等有没有悔过之心……”
“何意?!”
合道师弟怒目圆瞪,“我乾云观有什么值得他上清门惦记的?”
掌门咬牙,这火爆性子,怎么就能合道的。
当真几千年白修了。
“上清门人家要的是道友!
谁要你这一亩三分地的田产。
就算挖干净咱们得园子,也比不得人家御龙山的一根草。”
又一个炼虚真人出来恼道,“掌门怎么净是涨他人威风……”
掌门哼了一声,“天道宗,上清门,如何选?”
“福跃师兄一番苦心,岂能前功尽弃?”
“他又没死?”
掌门看着一群鼠两端的混账,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。
但紫贞给他的压力太大了。
那紫贞一人,压得漫天大能不敢言声。
来求情之人两三句便打走,无人敢忤逆。
他冷冷咳嗽一声,“紫明师叔说,中州纷乱不堪。
谁人用命道占卜一次。”
这一回鸦雀无声。
终于他合道师弟嘟囔一句,“谁知那小道士言语真假。”
福汇翻白眼,指他道,“他堂堂上清门观星一脉,有必要撒谎吗?”
几位真人低头看掌门,若真服软了,如何情愿。
一人上前道,“等等看吧。
师兄。”
掌门眉头紧锁,“问题是要等多久,若紫明看完了那些经文,他便走了。
届时我们去和谁谈?时间……不多了。”
年岁最小的真人,福跃的弟子。
他一直不曾言声,在此静谧之间主动站出来,“我等修命,早该认命。
这上清……哪怕叫个观,也忒大了。
祖上承不起此名,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