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四处吆喝着,自家官老爷却不应声。
小娃娃从柜子里爬出来,大声喊着妈妈。
日游神骑着阴风来了,“紫明上人,是否现在就把这些野鬼接走?”
“早为什么不接呢?”
日游神面无表情,无言以对。
杨暮客叹了口气,“他们本就不愿意走……现在来接,也晚了。
这好山好水好风光,总是没人也不应该。
你们城隍衙门差一个鬼差过来,倘若有人记起了这地方。
把山门路打开,也让这些鬼莫要吓着来人。
再有三百年,谁能说它不是一个丰田沃土之乡?”
“小神这就传讯给城隍衙门,请上人稍候。”
蔡鹮静静地看着杨暮客空地上说话,她撒光了纸钱。
脚踩罡步,起阵演法。
这俗道坎水之法,治水符,通导阴阳。
青石板上的水坑波光粼粼,开始抖动。
半空的炁脉落下,招蜂引蝶。
花香与草香扑鼻,哗啦啦,淤塞的沟渠通了。
污泥和碎石顺溜而下,清泉叮咚响。
纸钱落在水中,化作灵韵碎片,飘荡进了阴间。
大风顺着山坳爬上山,将这灵韵尽数吹进空庙里。
杨暮客耳听那小娃娃的朗朗读书声,听见老夫子呵呵笑着。
他架起云头,带起蔡鹮不再停留。
云头上,蔡鹮问杨暮客。
“相隔两座山,都这么惨。
你还说什么前三百年,后三百年。
哪儿有什么好风光?”
杨暮客叹息一声,“还是有的,阉官弄权,只是人间风气不正,又不是风景不美。”
“来时候的那座山,可是因为官窑都伐秃了……方才那处兴旺过,那官窑也难免不会落得同样下场。
我看那胖子功曹当其冲,定要被抓去当个替罪羊。”
杨暮客啧啧,“十年树木,百年树人。
眼光长远些……”
“哼。
我就是俗道,是凡人。
又不似你这修士,长生久视。
岂能长远?”
杨暮客嘿嘿一笑,指尖一点灵光戳在蔡鹮额头。
“修道呢。
俗道也修道。
何故这般小气。
心宽些……对,深呼吸!”
蔡鹮鼓起胸脯大喊,“杨暮客!
你能不能正经点儿!”
杨暮客则一动不动,抿着嘴一点点把手拿回来,“贫道正经的很。
带着你来云游天下,总比精舍枯坐要强。
你虽修全真,但并不阻你世间留名。
蔡鹮。
你若名扬千古,与我这长生久视有何区别?”
蔡鹮不吱声了。
杨暮客领着她乘云飞了百里也用尽了法力。
停住脚落在了一条大河边上。
“我跟着你,怎么能名扬千古。
你这人做好事从不留名,但凡演法干涉人道,就要用障眼法把人蒙了,要么不留痕迹,要么弄成神明显道。”
“你这聪明姑娘,好好想想。
开悟!
要开悟!”
蔡鹮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