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昌祥公贾小楼。
我们自是一路从朱颜国北上而来。”
“嘿呀。
朱颜国讨伐南枭大胜,这等大事儿,道长不留在国中庆贺,出来作甚。
马上就要雨季,又热又闷。”
蔡鹮呛声道,“道士出来历练,观世间人道。
还分什么时候么?”
“是是是。
鄙人就是个俗货。
不通风雅。
不知二位可否帮着鄙人占一卦。”
杨暮客笑道,“阁下欲占何事?贫道出手,怕是花销不菲。”
“当不得阁下……鄙人当然晓得道长云游一路艰难,想来辕驾就在不远处?钱财之事都是小事儿。
如今春雨犹不来,河床见底。
我为此处县中功曹,司管此地工坊。
没水,便烧不出好瓷。
上游水步来,泥也不来。
更无原料。
县中已经祭拜水师神多趟。
但奈何不显灵,一滴雨都不落。
等着雨季来了,烧瓷又要耽搁。
唉!
难啊!”
“是要占雨讯?”
“不不不。
鄙人是要占前程。
当下泥挖够了,能烧出足够官瓷。
小人已经流官于此七年,差一年就满了。
您帮忙占一下,是否前程无碍……?”
说完此话,功曹一脸期待地看着杨暮客。
杨暮客踮起脚,折了一根柳枝。
而后把柳枝长长短短拆成了小支。
“抽一根。”
“就抽一根?”
小道士很笃定地答他,“就一根。”
这胖子取走一枝攥在掌心,挤挤眼睛,“然后呢?”
“戳进土里。”
胖子依旧老老实实听他所言。
杨暮客呵呵一笑,手指天上,“坎从上来,取泥于艮。
路途艰难啊,不利东北,利见大人。
年年烧山拓荒,伐木烧瓷。
水不来,是报应。
听我一言,少生孩子多种树,来年家家户户都致富。”
一旁的干瘦文书听了瞪大眼睛,什么混账东西。
这占卜前程,岂是让你随口编顺口溜糊弄我家大人?
胖子功曹也不恼,“这话……呵呵。
道长莫要打趣鄙人了……本官好歹也是贡院甲等出身。”
杨暮客不等他说完,手中掐障眼法,天光暗下。
他伸手从这功曹灵台将胎光摘出来,拿走一缕阳气,折他三年寿命。
脚下云起,领着蔡鹮乘云而去。
“大人。
您下来作甚了?”
那文书扶着功曹问。
胖子眉头一皱,他隐约记着自己是看见了一个道士。
下了竹椅过来占卦。
然后低头看向地面,地面一段柳枝抽芽。
路旁不远处空地上好几个土坑里冒出来新的柳枝。
他背脊凉。
这是遇见神仙啦!
种树!
一定要种树!
那神仙还说什么来的?说利见大人。
他眼睛一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