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暮客邀正耀上船,询问他真正来意。
杨暮客可不会当正耀只为了说这事儿来看他,记得第一次相见。
正耀也是这般不请自来,开口便是要定论道之约。
但杨暮客否了。
听见太一二字便否了。
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。
伤和气,不值当。
自打知道上清出太一,他就在想,为啥上清门得罪了天道宗,仍逍遥自在。
后来想通了,是太一门护犊子,自是最疼那个幺儿。
“正耀道友,你这回是不请自来,还是有长辈吩咐?”
正耀皱眉,“叫师兄!”
杨暮客极不情愿,“师兄诶……实话与我说了吧。
我一肚子牢骚呢。”
正耀环视船只,看看不远处的疏恍真人。
“师弟……你口气不小。
若已证三花,如紫晴当年一般,距出阴神证真仅一步之遥。
那时你口无遮拦无人拦你。
但你没证。
不但没证,身还没修。
你这性命双修,半瓶子醋晃荡。
这是我师傅原话。
若我来说,你半瓶子醋都没有。
比不得紫晴当年半点儿。
师傅要你,收敛脾气,莫惹灾殃。
听懂了没?”
杨暮客低头琢磨一下,“似懂非懂。”
正耀审视着杨暮客,似要看出他到底懂没懂。
看了会儿便说,“那便如此,你师兄我还要忙着修身哩。
时间紧迫便不留了。”
杨暮客笑嘻嘻地问,“不做客一会儿?师弟此处有好茶。”
正耀看着杨暮客狗一样变脸,只听了长辈吩咐就喜笑颜开。
叹一声,“这穷酸地方你来招待我?是看不起我?还是让我看不起你?”
杨暮客伸手,“那师兄您慢走。”
正耀指尖捻太一真术法诀,化作一缕光直奔九天不留痕迹。
待送走了正耀,疏恍也上前告辞。
“师叔。
召岳宫巡查各地工程进度,弟子也有要事在身。
既然护送任务已经圆满。
我便不留,您保重……”
杨暮客还以一声保重,目送疏恍真人化风离去。
偃术人偶落海了,这船中空空荡荡。
杨暮客领着蔡鹮登岸,指尖捏梅花易数,并不起卦只是寻个因果。
有人要买船,便拉人过去。
看看这崭新的四十丈楼船,能出海网鱼,能海上游玩。
卖了个好价钱。
轻轻摔打厚厚一沓通票,塞进袖中的纳物匣子,杨暮客也算心里踏实。
一番因果,就此了结。
玉香随他入城,因吃穿用度都不缺,也不采买。
杨暮客静静地看着人间。
找到了一处高楼,是个茶楼。
进去坐那看看当下冀朝民生,包间里开着窗。
窗外人声鼎沸,车水马龙。
他掐着唤神诀,“海陆交接路漫漫,庚申岁里问春寒。
心中有疑问神者,情缘土地解疑团。”
噗地一股白烟,一只海狸转着身子化成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