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裘樘闷声闷气地说,“赵茹。”
“那不就是李召都?”
“我的学生!
赵茹!”
杨暮客定睛去看裘樘的面色。
见这神官没什么怒意,只是坚持此人名叫赵茹。
他随开口道,“你若坚持他叫赵茹,就该将他葬进皇陵内去。
毕竟这是皇族气运的最后一任继承者。”
裘樘轻轻摇头,“他不配。”
“里头那些看景儿呢?要索回吗?”
裘樘冷笑一声,“老夫把圣魂都打没了,看景儿谁去看?”
“赵霖不还好好的。”
赵霖从大雪里走出来,“我最不喜那些浮华的腌臜物。
否则本神也不会让园子就那么烂下去。
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。”
裘樘并未像老臣见到主上那般作揖,只是淡淡哀叹一声。
杨暮客还有点儿没闹明白,虞庆山也乘着金光来了。
今日当真是热闹,这皇陵外,冀朝的最后一位圣明之主和他的两位肱骨都在。
却独少了米慧。
杨暮客从袖子里掏出一壶酒,轻轻斟满一杯。
“你欲敬谁?”
裘樘皱眉问他。
杨暮客想了想,“敬赵霖……”
“本神不受。
我还好好的,敬我咒我阴寿短吗?”
虞庆山噗嗤一笑,“那就敬赵茹吧。”
杨暮客和裘樘异口同声,“他不配!”
赵霖开口,“敬蔽儿吧。
自他登基以后,一日舒坦日子都没有。”
杨暮客不多言,走到坟前,“我敬冀朝三公,敬赵茹的三位老师。
我敬裘太师,心怀天下,一往无前。
开万世之明路,凿不朽之丰碑。
我敬虞太保,忠勇无双,大义凛然。
守刚正之道,护国泰民安。
我敬米太傅,心智人,急流勇退。
知错能改善莫大焉……”
说罢一杯清酒落下,灵炁蒸腾。
裘樘身上的神光越来越闪耀,虞庆山一身金甲五光十色。
赵霖看到两神得到赐福,听到杨暮客的判词心中也有暗恼。
待杨暮客收起酒杯后便问,“那本神呢?本神才是一切的主导者。
没有本神,光凭他们三个?一事无成!”
杨暮客低头轻言,“您的确开万世先河。
但您是一己之私,我俩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
您言说不受,贫道才不敬你。
如此便是最大的尊重。
敬了你,你受不起。”
赵霖琢磨了下,“有道理!”
忽然阵法中的蔡鹮大声喊,“那小姐,大可道长,亚尔道长便不敬吗?”
四人目光齐齐看向蔡鹮,顿时哈哈大笑起来。
这一杯酒,到底该敬给谁?该是敬这天下,敬这人道变迁,敬这灵韵重开!
杨暮客再未与三神寒暄,上前拽着蔡鹮便飞走了。
茫茫大雪中,三神看着杨暮客离去,彼此五味杂陈。
这个世道,是他们亲手缔造,究竟如何,且行且看吧。
云上蔡鹮捶了杨暮客两下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