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客。
终究有一日,你亦是要如我等一般,堕入无边幽暗。
此时杨暮客又起了另一番想法,那便是放出木性灵韵孕育的那一丝庚金之气。
庚金主杀伐。
能杀他们一次,便能杀两次……
杨暮客再次否了这邪念……
万丈高空,星夜之下罡风猎猎。
他仿佛观世间之人如蝼蚁的神明,冷冷地看着万家灯火熄灭。
一条仙路笔直通天,一缕光明落下。
若想走过去,必须要吹着罡风,远离灯火。
所以何必在乎呢?你终究是要远离尘世的……踏上去,去那条仙路!
杨暮客手掐三清诀。
上清门,乃是修物我有情,非是无情仙。
这条仙路,不是我上清门的。
所以还是假的。
风停了,但杨暮客好像飘在了宇宙之中。
无边无垠,却无他息身之地。
呵……
杨暮客忽然大口呼吸。
屋中灯光明亮,他眼前一片模糊。
原来他已经忘记了呼吸,被那邪风糊住了口鼻。
默默调整坐姿,调整呼吸。
胸口微微起伏,耳畔又响起呜咽的风声。
“贫道紫明,承认自己愚钝,犯戒痴妄……”
此言一出,风声渐弱。
“吾乃木性之身,自是要勤剪枝丫,好使得自身周正。”
《上清道经》浮现于脑海,他再次看到了那些一往无前的长辈。
有人细细打量,亦有人毫不在意。
“紫明多谢诸位前辈以身为例,教我修行。”
大梦之中杨暮客起身揖礼,而后梦散。
邪风依旧在吹,但只是肉疼,不再心疼。
他一身衣服已经湿透了,盗汗亏身,法力竟然泄出许多。
这泄出去的法力可不是经脉里消耗能补打坐补回来的,要慢慢重修。
杨暮客从证三花的临门一脚,又被那邪修踹回到了筑基有成的阶段。
他嘿嘿地笑着……这就是口业吗?刚刚指着扶礼观的游神说,要上门讨债,马上就修行退步。
现世报,果真谁人皆是不饶。
从床上起身偷偷去洗漱,莫要吵了蔡鹮。
回来擦着头,手指挥动将屋内的杂乱尽数恢复原样。
就这样,杨暮客在昭通国云鼎观挂单停留数日。
他不急,春兰反而急了。
那姑娘在国神观没两日就过来打听,反而成了云鼎观的一桩趣事儿。
要知晓,云鼎观是国中商贾供奉,而国神观是生民百姓供奉。
俩庙观根本尿不到一壶去,没彼此仇人相待,便算是修持有成风度不凡。
且说那周上国,动作极其迅。
几乎是昭通王大病消息刚刚放出,上国天使便抵达了京都接手政务。
所以民间运转丝毫没有停止。
但暗流涌动。
这昭通王干的不法事情太多了,这么大一笔钱,没拿去孝敬上国,竟然被昭通王私吞。
你这蕞尔小国的国王是要作甚?要造反吗?
好在这些钱财都好查,昭通国也不曾招兵买马。
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