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沙滚滚,战败的彩莲道人直挺挺地躺下去。
眼前一片金光,仰望着天外的金瞳。
小道士送去一缕风,叫彩莲道人躺得舒适一些。
自在神明重回肉身,两柄宝剑一柄归鞘,一柄持在手心,剑刃搭在彩莲道人的脖颈上。
“彩莲道友,此番论道贫道胜之不武……”
彩莲不管不顾,亦是准备自戮。
杨暮客瞳孔一缩,麒麟玉腰带闪烁微光,操控黄沙将其裹住,叫其动弹不得。
九天之上,星君将丁慧残魂送入魂狱。
兮合收了剑光,手掐子午诀对着半空的丁旭真人揖礼。
收回洞天后,丁旭真人一脸狼狈,苍苍白,长须颤抖。
胸口一条长长的剑痕,血流已经被法力止住。
面对彬彬有礼的正法教真人,丁旭言语干涩,“请兮合长老将老朽押入魂狱,老朽甘愿受罚。”
兮合身子一摇,亦是收回法相显露真身。
还飞近了些。
好似……方才是别个怒意滔天,与他无关。
“丁旭真人言说,此举是为缉拿紫明道长。
檄文已,总该要等个回讯。
天道宗与太一门围剿净宗出力最多,我正法教不予置评。
本真缉拿丁慧有理有据,其抗法不尊,被星君镇压。
至于尔等,请归宗门等待消息。
若二宗定下尔等冒犯紫明上人,意欲偷袭,本真人亦要上门缉拿尔等。
至于当下,就此放下干戈何如?”
这位洞天真人将自家孩儿接回身旁,被沙土封住的彩莲道人亦是被他摄走。
他深深一揖,“老朽丁旭,谨遵兮合上人法旨……”
丁权一脸寒意看着岁神将军,化作水光向西而去。
兮合落下,静静看着小道士。
戈壁里风声呜咽,砂石排着队起舞。
一只老虎虔诚地趴在杨暮客脚下。
若不是周边黑烟滚滚,好似一切不曾生过。
杨暮客来回踱步,一声哀叹,“漫天大能都走了。
我当有人能出来告诉我一句,究竟为何要把我师傅逼到这般地步。
兮合道友,你看看,这浊炁散得到处都是,还得我这筑基小辈儿给那些高高在上的真人擦屁股……”
兮合咬着腮帮子,“师叔了不得,一个小布袋将天下宗门都装进去。
好手腕……”
杨暮客背手回眸,“道友为何这般看我?”
“师叔早在扶礼观与贫道约定,怕是就想到了当下情形。
您故意去招惹净宗虚莲大君,一步步,您早就算好了。”
杨暮客一脸无辜,“贫道有多少寿命?若是以筑基修为,掐算这般因果,贫道需支多少阳寿?兮合道友,我没那般本事……我想有这般本事……”
兮合信了,他不得不信。
继而是无边的恐惧……如果不是紫明上人策划,那便一切都是归元留下的因果。
归元真人……这位盛名已久的真人他不曾见过,他是魂狱司镇守,几乎两千多年都在与九幽打交道。
他多想看看这位观星一脉的大能到底是何风采。
杨暮客看着面色挣扎的兮合,终于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