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阴司,正耀一路跟着杨暮客。
杨暮客手中捻诀,眉头紧锁,他心血来潮,一段因果就此消逝。
云中匆匆漫步,须臾之间落在一间华馆内。
这花柳地应是夜里喧嚣,恰时寂静无声。
不曾进门,杨暮客便知是谁死了。
绕过回廊,来到雅阁内。
季通这狗东西胖了许多,留着大胡子。
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富家翁,哪儿还有人屠之威?也活该被人一剑穿了。
笨重的尸体坐在梆硬的椅子里,脸上竟然还挂着笑。
坐得太死,魄门放不开,魂儿便分不出来。
一剑刺穿脊椎,任督经络被截,气血崩溃。
杨暮客细细打量着季通的尸体,问正耀,“这也是要坏我道心?”
正耀撇嘴,“我又如何得知?”
杨暮客叹了口气,“若早些,贫道可能真的会怒得疯……这个早,是两年多前,刚到中州。
但现在不一样了。
他老季家,就没有活过五十的。
我当是因为遇见我,命数会改了。
但也不曾改啊……”
他上前慢慢抽出那柄利剑,打量一下剑上的血迹和油脂。
噗呲一声,血流顺着伤口淌出来。
飘着杏仁香。
“季通啊季通,你当捕快数载,一路随我走南闯北,竟然连毒药都闻不出来。
活该你死!”
死尸的眼睛慢慢看向杨暮客,嘿嘿笑着,三魂七魄渐渐成型,化作了一个阴鬼。
“道爷……我死了便死了……值了。
后会无期……”
阴鬼一点点消散。
大把的阴德飘向深宫,飘入的女帝的腹中。
杨暮客当啷一声丢了利剑,叹口气。
“师兄。
最后叫你一声紫晴师兄。
不要当别人都是傻子。
太一门只有我与小楼姐同聚的时候才会出现,想来是她比我重要。
你们一直盯着她,觉着我便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……”
正耀面色不悦,准备离去。
“慢!”
杨暮客上前一步拦在正耀面前。
正耀五气朝元大成,修身不漏,身上煌煌金光如针刺眼。
杨暮客阴魂出窍,一丈二自在神明木性生,漫天红叶金秋盛景。
“紫晴师兄。
你出阴神未果,我许是想明白了。”
正耀本来欲化光离去,但这一步迈不走了。
“师兄……你们太一门并非不想跟着贫道,而是不想招惹《上清道经》得因果。
师兄。
您是不是从来没有犯过上清三训?忌强欲,忌淫思,忌痴妄。
若无欲无求,何谈宏愿。
若无心猜疑,蠢笨无教。
若不知坚持,怎能道真?三训,便是无为而无不为……您错了。”
正耀听后一张脸冰冷如铁,“紫明。
你到底要说什么?”
紫明指了指自己的灵台,“我这里,其实有一群大能庇护呢。
这便是贫道面临危难浑然不惧的本钱。
师傅归元想必都未曾料到,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