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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动引神思变化,三魂便灵光不一。
若怯懦,伤了爽灵。
若惊惧,伤了胎光。
若憎恶,伤了幽精。
此番出行,杨暮客心境有瑕,是伤了三魂的,只能静静打磨。
调理身心,他闭关约有十五日。
吃得油光满面,逢人笑脸相迎嘿嘿一笑,钻到山下去。
再笑不出来,条垒侄儿孙走了。
说是笑着走的。
杨暮客坐在那河边,乒乒乓乓乱敲木鱼。
紫寿飞过来看看他。
“我亲自送的,你出去办事儿,总不能让那老小子停尸等你回来。”
杨暮客长吁一声,“早知有这一天,他不是要还真了吗?有了真元怎么死得还快了些?”
“你小子。
他那是虚不受补,经脉干涸,一缕真元流淌,烧得便是他的寿数。”
杨暮客抬头目光灼灼,“是我害了他?那你又为何安排我过来?”
二位长老说话并未背人,一个老头歪着脑袋走过来,“安排你过来好。
早死早安心。
你不来,我们光知道吃喝拉撒,有一天没一天,死快点儿好……死快点儿好啊……”
说着老头儿背着手走了。
紫寿轻轻踢他一脚,“听见了?”
杨暮客收了木鱼,抽抽鼻子,“听得见!
又不聋。
我难不成还比不过这些老头儿?早知道有这一天,更知道他们日子难过。
被圈养在这结界里头……不就是统一管理,怕他们最后一程入邪嘛。
生死之劫,邪祟自生。
本来以为,让我来当这个外邪,结果啊,我也不够格儿。”
“既然知道自己不够格,那就滚回去修行。
跑这儿来折腾他们算什么……”
杨暮客起身拍拍屁股乘云走了。
没两天,他又来了。
“诸位老哥儿们,都吃喝好喝昂。”
午饭期间,杨暮客过来蹭饭。
蹭饭完了,还要守着俩老头儿看他们下棋。
这俩人吭哧瘪肚,要多慢有多慢,他刚要伸手挥斥方遒,一个老头儿拽住他。
“师叔祖,观棋不语真君子。
您边儿上稍稍……咱们都是活了千八百年的老家伙。
下棋,您当真不行,我们过去那是让着你。”
小道士眉毛一立,袖子一撸,“你说啥?就这么跟你师叔祖说话呢?你不服气……咱俩赛一场!”
老头儿眼睛一亮,“来就来。
您是大,但我是老。
输了莫要说老欺少!”
一场棋,下得天昏地暗。
边上一群碎嘴老道士指指点点。
杨暮客内府炁丹圆润,不时有龙吟虎啸。
额间灵台三花汇聚一点,莹莹玉光照殿宇。
周身血脉奔腾,映御龙山中炁脉流转。
他往那一坐,气运流转。
风云变幻之间,老头儿便要悔棋……
但人老记性差,一场棋,才下一半,老人家困觉睡着了。
杨暮客拍拍手起身,“谁来?”
一片呼噜声中,他默默离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