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依靠水力鼓风、烧得炉火赤红的高温锻炉之中。
炽热的铁水在模具中初步成型,然后便是最关键的一步——百锻。
“嘿!嘿!”整齐的号子声中,经过水力锻锤初步加工的铁坯被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夹起,放在水力驱动的锻锤下,进行反复地捶地。火花四溅,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。
凌风的目标很明确:要将现有的五十锻工艺,提升到真正的一百锻,炼出性能远超这个时代的“百锻钢”。
他走到一位老师傅身旁,看着通红的铁块在一次次捶打下杂质渐去,密度增加,纹理变得细密。老师傅满头大汗,眼神却专注无比。
“殿下!”吴元见到他,连忙行礼,“按照您的吩咐,正在尝试增加锻打次数,只是…对火候、力道的要求太高了,废品率不小。”
“无妨,”凌风摆摆手,“大胆尝试,总会成功的,我们需要的是稳定量产的方法。一旦成功,我们用此钢打造的陌刀,将会是战场上真正的王者之兵。想想看,下次若再与北真铁骑交锋,他们的弯刀撞上我们的陌刀,只怕一击之下,便要寸寸断裂!”
吴元眼中闪过炽热的光芒,兴奋地道:“殿下放心,属下就是不吃不睡,也要把这百锻钢的窍门给摸出来!”
凌风拍了拍吴元的肩膀,正正欲继续开口,一个略显急促又带着几分独特娇柔的声忽然在他身后响起:
“殿下!”
凌风回头,只见淮南王之女南宫清月正俏生生地站在那里,一袭月华裙,妆容精致,只是眉眼间似乎少了几分往日那种游刃有余的戏谑,多了一丝…难以言喻的急切和扭捏?
这倒是稀奇。
凌风挑眉,这小绿茶今日主动找来工坊这种“污秽之地”,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
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打趣,南宫清月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,抢先一步,语出惊人:
“殿下,你何时去淮南王府提亲?”
“……”
凌风瞬间懵了,大脑仿佛被那巨大的水车轮子碾过,一片空白。
他下意识掏了掏耳朵,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锻打声震出了幻听。
提亲?跟谁?南宫清月?那个一贯喜欢在自己面前装柔弱、扮无辜,实则心眼多得像蜂窝煤一样的小绿茶?
她今天这是…吃错药了?
凌风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,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戏谑的痕迹:
“清月娘子,这…这玩笑可不能乱开。工坊重地,噪音大,我刚才可能听岔了,你再说一遍?”
按照以往,南宫清月被他这般质疑,早就该柳眉倒竖,或是掩唇轻笑,嗔怪他“不解风情”、“故意戏弄人家”了。
可不想,这次南宫清月非但没有丝毫恼怒,白皙的脸颊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起两抹红晕,她微微低下头,手指绞着衣袖,声音虽轻,却异常清晰,甚至还带着一丝羞涩的颤音:
“当真了才好…就怕,就怕殿下不敢呢。”
凌风整个人彻底麻了,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透着一股荒谬感。
这演技…逼真得有点吓人啊!她到底图什么?
他张了张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