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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凌风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郑重起来:
“但,本宫有言在先!若入我门下,即便只是记名,也当时刻谨记‘学以为己,非以为人’之古训。”
“一旦成了我的记名弟子,你们便需潜心学问,磨砺心性,不可再汲汲于眼前蝇头小利,不可再妄想那一步登天的荣华富贵!”
“学问之路,如山之磐石,需脚踏实地,厚积薄发。尔等,可能做到?”
他这番话,声音不高,却字字千钧,如同洪钟大吕,敲击在每一位学子的心头。
更是像一柄无形的利剑,直指一旁的凌傲。
“不可再妄想那一步登天的荣华富贵!”——这几乎就是明着在否决凌傲之前许诺的五品高官之位!
凌风根本就不用去告诫这帮寒门学子,不得投靠凌傲、凌尊这类的话。
天地君亲师,师生关系和血亲关系一样牢固,特别是在礼教上,更是容不得有半点忤逆。
只要这些寒门学子真的成了凌风的记名弟子,那自然无人再会去投靠凌傲。
凌傲顿时黑脸,胸中怒火翻腾,几乎要喷薄而出。
他再也忍不住,猛地踏前一步,冷厉的目光扫过跪地的学子们,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和毫不掩饰的威胁:
“六弟好大的口气!数术乐理,不过是旁门左道,陶冶性情尚可,于科举仕途、于治国安邦有何大用?”
“诸位寒窗苦读十数载,难道就为了钻研这些‘奇技淫巧’,而放弃唾手可得的锦绣前程吗?”
“莫要一时冲动,舍本逐末,误了终身!”
他试图做最后的挽回,用最现实的“前途”来敲打这些看似被冲昏了头脑的学子。
然而,他低估了凌风此刻在这些学子心中的地位,也低估了真正的才学对读书人的吸引力。
凌傲话音未落,李文渊已然抬起头,目光清澈而坚定,毫无畏惧地迎上凌傲逼人的视线,朗声回怼道:
“二殿下此言差矣!六殿下之才华,又岂止于数术一道?方才乐理之精妙,书法之造诣,我等有目共睹,皆已臻化境!此乃真正的博学鸿儒之象!”
他顿了顿,声音更加激昂:“更何况,学生方才听陈瑜兄言及,上次北真使团来访,与我大景多方比试,最终力挽狂澜,扬我国威者,正是六殿下!”
“此等经世致用之才,力压北真天骄之能,方是我辈读书人真正心向往之、毕生追求的境界!”
“相较于一步登天的虚浮富贵,能追随如此明师,求得真学问,明晓真道理,才是真正的锦绣前程!”
“李兄所言极是!”
陈瑜也立刻高声附和,他此刻与有荣焉,腰杆挺得笔直:“六殿下之才,如皓月当空!能得殿下指点,胜读十年死书!学生等心意已决,但求学问,不求闻达!”
“但求学问,不求闻达!”
其他寒门学子亦齐声应和,声浪震天,目光坚定,再无丝毫犹豫。
凌傲被李文渊和陈瑜连番抢白,尤其是李文渊那“力挽狂澜”之言,更是戳中了他试图掩盖的痛处,顿时气得浑身发抖,脸色由青转黑,指着众人,嘴唇哆嗦着,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