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他讲述一些古老的忍者传说或是家族的历史。
那些夜晚,月光如水,萤火虫在草丛间飞舞,尼桑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是恰拉助童年最安宁美好的记忆。
除了家庭,他的生活里也并非没有同龄人的色彩。
记忆的画面切换到了木叶忍者学校。
“恰拉助,今天放学后要一起去练习场比试手里剑吗?”
一个稳重但仍透着少年人的清亮声音响起。
那是漩涡面麻,一头耀眼的金色中短,蓝色的眼眸如同晴朗的天空,脸上笑容很少。
他是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的儿子,性格温和实力强劲,是恰拉助在学校里为数不多的、能说得上话的…算是朋友的存在。
虽然恰拉助总觉得这家伙有点装。
“哼,就凭你想在手里剑方面赢过宇智波?再练十年吧。”
恰拉助通常会抱着手臂,扬起下巴,用他惯有的、带着些许傲气的语气回应。
但他并没有拒绝。
练习场上,两人互掷手里剑,身影交错,面麻虽然总是输多赢少,却越挫越勇,然后说下次会赢。
还有那个粉色头的女孩,春野樱。
记忆中的小樱,和刚才见到的那个少女容貌相似,但气质却柔和许多,坚韧,像春风中的劲草。
而这里的春野樱,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忍者。
曾经在他周围,似乎总是不乏示好和尊敬,他已经习惯了。
他的世界里,一切都围绕着宇智波一族运转,稳定顺畅像本应如此。
他甚至回忆起不久前,家族祠堂外举行的某次庆典。
巨大的宇智波团扇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,族人们穿着盛装,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喜悦的笑容。
父亲富岳和几位族老站在高处,接受着众人的注目。
尼桑宇智波鼬作为暗部分队长,也穿着正式的礼服,安静地站在父亲身侧,身姿挺拔,目光沉静,已然有了未来领袖的气度。
台下,村民们也前来观礼,眼神中充满了对宇智波的敬畏与信赖。
那一刻,恰拉助站在人群中,感受到的是身为宇智波一员的无上荣光。
——
回忆越是温暖、清晰、充满光彩,与现实这冰冷、黑暗、被紧紧束缚的囚笼所形成的反差就越是巨大,越是残忍。
一滴温热的液体,不受控制地从恰拉助的眼角滑落,沿着太阳穴,滴落在冰冷的金属床面上,留下一个迅消失的湿痕。
为什么…
那个世界是真实的,是美好的,他为什么会在这里?这个陌生的世界?为什么是他?
那些他曾拥有过的如此真切、如此鲜活的记忆,尼桑的温度、母亲的笑容、父亲的期望、朋友…又算什么?
“这里…不是我的世界?”
他对着空无一人的、冰冷的黑暗,用沙哑的、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,问出了这个足以撕裂灵魂的问题。
没有人回答。
只有束缚带勒紧皮肉的疼痛,和空气中那冰冷的、带着铁锈与消毒水味道的死寂,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残酷的“真实”
。
巨大的心理落差,像一把钝刀,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。
从云端跌落泥沼,从众星捧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