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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是我……都是我的错！”
佐助的声音哽咽着，带着浓重的鼻音，他猛地低下头，肩膀微微颤抖，“如果不是我太弱了……反应不够快……你就不用为了保护我……一次又一次地受伤……在会场是……刚才也是……我总是……总是在拖累你……”
他看着恰拉助左肩那片被鲜血浸透的衣物，那刺目的红色灼烧着他的眼睛，也灼烧着他的心。
他痛恨自己的无力，痛恨自己明明拥有了三勾玉，明明经历了刻苦的训练，却依旧在关键时刻需要眼前这个人用身体来为他抵挡危险。
这种认知，让他感到痛苦和绝望。
恰拉助静静地看着他，看着他因为自责而颤抖的肩膀，听着他带着哭腔的忏悔。
墨色的眼眸中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他理解佐助的感受，那种渴望变强、渴望不再依赖、渴望能够保护重要之人的心情，与他何其相似。
他收回为佐助擦拭眼泪的手，转而用那只染血的手，轻轻覆在佐助紧握的拳头上。
冰凉的指尖沾染的血液，与佐助手背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“佐助……”
恰拉助的声音很轻，却清晰地传入佐助耳中，“听着……保护你，是我自己的选择。
不是你的错。”
他顿了顿，感受着掌心下少年紧绷的拳头，继续缓缓说道：“弱小……并不可耻。
承认自己此刻的弱小，才是真正变强的开始。
我也曾……觉得自己无比弱小，无法改变任何事……”
他想起了月读世界崩塌时的无力，想起了初到主世界面对灭族真相时的崩溃。
“但是，佐助，仇恨和自责不会让你变得更强，它们只会蒙蔽你的眼睛，让你迷失方向。”
他凝视着佐助的眼睛，试图将那份来自另一个世界的、经历过失去与痛苦的领悟传递过去，“真正的强大，来自于你想要守护什么的决心，来自于看清真相之后的理智，也来自于……承认并接纳此刻不够强大的自己。”
“我们还有时间，佐助。”
恰拉助的声音带着一种疲惫却坚定的力量，“我会陪着你，直到你变得足够强大，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，强大到足以面对任何真相。”
这番话，缓缓流入佐助冰冷而混乱的心田。
他一直被仇恨驱动着，被变强的焦虑折磨着，却从未有人告诉他，弱小可以被接纳，保护是一种选择而非拖累。
他抬起头，泪眼模糊地看着恰拉助近在咫尺的苍白面容，看着那双深邃的、仿佛能包容他所有不安与脆弱的黑色眼眸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混杂着依赖、信任、孺慕与某种更深层次情感的东西，在他心中破土而出。
他反手紧紧握住了恰拉助覆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手，不顾那上面的血迹，用力得指节都微微白。
仿佛只有这样，才能确认眼前这个人的存在，才能汲取到继续前行的勇气。
“嗯……”
他低低地应了一声，声音依旧带着哭腔，却少了几分绝望，多了几分坚定。
他将额头轻轻抵在恰拉助没有受伤的右肩上，像一个终于找到港湾的迷途小船，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、清冷中带着一丝血腥气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