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拉助的嘴唇翕动着,却不出任何一个音节。
他看着宇智波鼬那双万花筒写轮眼,巨大的悲伤突然瞬间淹没了所有的思考能力。
为什么……会变成这样?
从他在这个绝望的现实醒来,得知宇智波灭族、鼬成为叛忍的那一刻起,他心中就积压了无数的问题,无数的不甘,无数的愤怒。
他想抓住这个世界的宇智波鼬的衣领,质问他为什么!
为什么要亲手毁灭一族?为什么唯独留下佐助?为什么要背负如此沉重的罪孽?为什么……不能像月读世界那个哥哥一样?
他以为再次见到鼬,自己会愤怒的不顾一切地追问。
可当这个人真的站在面前,用如此冰冷、如此陌生的眼神注视着他时,所有预设的质问和愤怒,都化作了一种更钝重的痛楚。
是弥漫在四肢百骸、渗入骨髓灵魂的,无边无际的悲伤。
因为他知道,眼前这个人,就是宇智波鼬。
不是替身,是真真切切、流淌着相同血脉的兄长。
尽管经历迥异,双手沾满血腥,但他依旧是那个在月读世界里会温柔抚摸他头顶、会无奈地替他收拾烂摊子、会在他修行疲惫时默默递上水壶的哥哥。
宇智波鼬,是哥哥啊。
那是一种因为血脉而近乎本能的依赖和认同感,是刻在灵魂里的烙印,无法因为世界的改变、经历的差异而被轻易抹去。
没见到之前,有千言万语想问。
真见到了,却只觉得……好痛啊。
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,痛得他只想蜷缩起来,逃避这残酷的现实。
而现在,这个让他痛不欲生的哥哥,却在要求他“证明气量”
。
气量?
那是什么?
是像你一样屠杀全族的冷酷?是像你一样背叛一切的决绝?还是像你现在这样,用看蝼蚁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弟弟?
我不懂啊
我不想懂啊
我不能对你动手啊,因为……那是哥哥啊。
内心的呐喊几乎要冲破胸腔,但恰拉助的身体却僵硬得像一块石头。
他抱着佐助,在宇智波鼬那无声的注视下,微微颤抖着。
场中的其他战斗并未停止,反而因为这边诡异的气氛而变得更加激烈和混乱。
“水遁·爆水冲波!”
干柿鬼鲛张开嘴,如同无底洞般喷吐出巨量的水流,瞬间改变了局部地形,将砂隐几人逼得狼狈不堪。
马基肩伤崩裂,鲜血染红了衣袖,依旧在苦苦支撑。
手鞠的三星扇挥舞出强烈的旋风,勘九郎的傀儡乌鸦伺机而动,却都被鬼鲛那狂暴的力量和鲛肌的诡异特性所压制。
我爱罗周身的沙子自动防御,但他的眼神却不时飘向恰拉助的方向,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焦躁。
另一侧,鸣人几次三番想要突破宇智波鼬的阻拦,都被自来也死死按住。
“好色仙人!
放开我!
佐助和恰拉助他们……”
鸣人急得眼睛都红了,九尾的查克拉不受控制地外溢,形成淡淡的尾兽外衣。
“冷静点,鸣人!”
自来也脸色凝重无比,他的目光锐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