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破碎的衣服被换掉了,伤口处传来清凉的、带着草药气息的感觉,被粗糙但认真地包扎过。
是佐助做的?他哪里来的药?
他艰难地转动唯一能视物的左眼,视线模糊地扫视。
佐助就坐在床边的地上,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头仰着,闭着眼。
但恰拉助能看出他没睡,那紧绷的身体和微微颤动的眼皮,显示他正处于极度警惕和疲惫之中。
少年的脸色很白,眼下有着浓重的青
察觉到他的动静,佐助立刻睁眼凑近,写轮眼已经关闭,但那双墨色瞳孔里沉淀的阴郁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深:“醒了?感觉怎么样?”
恰拉助张了张嘴,喉咙干得冒火,不出声音。
佐助立刻拿过旁边一个破旧的杯子,里面是清水。
他小心地扶起恰拉助的上半身,把杯沿凑到他唇边。
清凉的水滑过灼痛的喉咙,带来短暂的舒缓。
恰拉助小口吞咽着,能感觉到佐助扶着他的手臂稳定而有力,和以前在木叶时那个单薄的佐助,又似乎有了微妙的不同。
“是那个叫绝的怪物送来的水和药。”
佐助低声说,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,“我没让他靠近你。”
恰拉助微微点头。
绝……大概是带土的监控吧。
这种施舍般的“照顾”
,带着赤裸裸的羞辱。
他尝试调动查克拉,体内依旧空空如也,带土留下的那股阴冷力量像跗骨之蛆,盘踞着,阻碍着他的恢复。
右眼的剧痛虽然不再那么尖锐欲狂,但那空洞的、持续不断的钝痛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失去了什么。
“你的眼睛……”
佐助的目光落在他紧闭的、被白色绷带覆盖右眼上,声音里带着一丝压得很低的颤音,“……很严重?”
恰拉助沉默了一下,用极其微弱的声音,艰难地回答:“……过度使用……万花筒的……代价……”
他隐瞒了带土刻意折磨的部分,不想再刺激佐助。
佐助的拳头猛地握紧,指节捏得白。
他死死盯着恰拉助苍白虚弱的脸,墨色的眼底翻涌着激烈的情绪。
“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?”
佐助的声音压抑着。
恰拉助闭上左眼,摇了摇头。
不能说。
这里不安全。
更重要的是,他不想让佐助更清晰地认知到带土的恐怖,那只会加深少年的无力感和偏执。
他的沉默,在佐助眼里,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保护——恰拉助在独自承受,不想让他担心。
这种认知,更让佐助觉得愤怒又无力。
“是因为我不够强吗?”
佐助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质问,“是因为我太弱了,所以他可以随便把你带走,随便把你弄成这样?!
而我……我只能看着!
什么都做不了!”
“不是……”
恰拉助急切地想反驳,却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,肺叶抽痛着。
“那是谁的错?!”
佐助猛地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写轮眼再次不受控制地开启,猩红的光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