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,源于对有限资源的你死我活。
当水之国的孩子因为饥饿而哭泣时,火之国的孩子或许正在享用充足的晚餐。
当雷之国的忍者为了抢夺一块富含查克拉金属的矿脉而喋血时,火之国的忍者或许正享受着相对安逸的修炼环境。
这个世界病了。
恰拉助得出了与带土、长门相似的结论。
病的不是某个个体,不是某个忍村,而是从世界格局奠定之初就存在的、根植于资源分配不公的结构性矛盾。
所谓的“火之意志”
,在木叶内部或许能凝聚人心,但对于其他在生存线上挣扎的国家和人民来说,又何尝不是一种站在道德制高点的、奢侈的炫耀?
仇恨无法消除,因为产生仇恨的土壤——资源的稀缺与争夺——永远存在。
只要这种根本性的不公存在,战争就会像周期性的瘟疫,不断爆,永无止境。
所谓的和平,不过是两次战争之间短暂的休战期。
想通了这一点,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恰拉助。
他改变不了世界的格局,他甚至连自己和佐助的命运都尚未掌握。
自己世界的“和平”
,在此刻看来,更像是一个建立在特定幸运(火之国的富饶与相对开明的领导)基础上的、不可复制的偶然。
他漫无目的地行走在一片靠近边境、几乎被遗弃的荒芜丘陵地带。
天色渐晚,云层低垂,仿佛随时都会压下冰冷的雨水。
就在这时,几个黑影从嶙峋的怪石后蹿了出来,拦住了他的去路。
是三个男人。
与其说是强盗,不如说是三个被饥饿和绝望逼到绝境的难民。
他们衣衫褴褛,几乎遮不住瘦骨嶙峋的身体,脸上脏污不堪,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窝里,闪烁着野兽般的渴望光芒。
他们手里拿着锈迹斑斑的柴刀和削尖的木棍,手臂因虚弱和紧张而微微颤抖。
“把……把吃的和钱……交出来!”
为的那个男人,声音沙哑干涩,几乎耗尽了力气才喊出这句话。
他的眼神死死盯着恰拉助背后那个看起来有些干瘪的行囊。
恰拉助停下了脚步,平静地看着他们。
以他的实力,甚至不需要动用写轮眼,就能在瞬间让这三个人失去行动能力,甚至夺走他们的性命。
他们太弱了,弱得可怜。
但是,他看着他们因饥饿而突出的肋骨,看着他们眼中那混合着恐惧、绝望和疯狂的光芒,他想起了这几天看到的无数类似的眼神。
他想起了这个国度深重的苦难,想起了那个倾斜的、不公的世界根源。
反抗?杀戮?有意义吗?杀死这三个被世界抛弃的人,能改变什么?能填饱其他成千上万饥饿的肚子吗?能改变火之国占据最好资源的事实吗?
一种深沉的悲哀和一种近乎自虐的、想要亲身体验这世界最底层绝望的冲动,让他做出了选择。
他没有任何动作,没有释放一丝查克拉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如同一个被吓呆的、普通的旅人。
那三个男人见他毫无反应,眼中的疯狂之色更盛。
他们互相看了一眼,仿佛从对方的眼中汲取了最后一点勇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