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叶忍者(至少在明面上)所宣扬的“保护村民”
的责任感,只有一种完成任务般的麻木,以及隐隐流露出的、对平民的轻视。
在这里,忍者似乎纯粹是一种暴力职业,一种获取资源和权力的工具。
他们接取任务,杀人或者完成其他委托,赚取酬金,以此来维系自身和村子的运转。
至于平民的死活?似乎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之内。
甚至,雾隐村长期以来奉行的“血雾之里”
政策,那种残酷的内部选拔和高压统治,其代价最终都转嫁到了底层平民身上——更多的赋税,更严苛的管制,以及被忍者间的争斗无辜波及的风险。
平民,则永远是被剥削、被忽视的底层。
他们辛勤劳作,产出有限的资源,却要供养着高高在上的忍者阶层,自身却在饥饿和贫困线上挣扎。
他们恐惧忍者,因为忍者代表着不受约束的暴力;他们也可能憎恨忍者,因为正是这些“保护者”
,夺走了他们生存的希望。
这种尖锐的、赤裸裸的阶级对立和资源矛盾,让恰拉助感到一阵阵的心寒。
月读世界里虽然也有竞争和暗流,但至少在表面上是和谐的,忍者与平民之间的关系相对融洽,火之意志至少在理念上倡导着保护与传承。
而这里,只有最原始、最冰冷的掠夺与生存。
这个世界的根基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是腐朽的。
他得出了这个结论。
尾兽,晓组织,各大忍村之间的争斗……所有这些,都建立在这种极度不公和资源匮乏的土壤之上。
这让他更加深刻地理解了,为什么宇智波带土会对这个世界绝望。
他开始隐约触摸到这个世界悲剧循环背后的、更深层次的原因。
他沉默地行走着,将所见所闻一一刻印在脑海深处。
这些景象,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场战斗,都更让他感到沉重。
几天后,他来到了一个位于水之国边境、以混乱和灰色交易着称的港口城镇。
这里龙蛇混杂,雾隐村的控制力相对薄弱,是各种情报和地下交易的温床。
城镇更加肮脏破败,空气中混合着鱼腥、汗臭和劣质酒精的味道。
狭窄的巷道如同迷宫,两旁是歪歪扭扭的木板房,里面传来赌徒的吆喝、醉汉的呓语和女人的浪笑。
随处可见佩戴着武器的浪人、叛忍,以及眼神闪烁、从事着各种见不得光勾当的黑市商人。
恰拉助压低斗笠,如同一个真正的旅人,融入这混乱的人流,朝着记忆中情报提及的、本地最大的黑市交易所走去。
他需要了解关于三尾和枸橘矢仓的最新动向。
就在他穿过一条尤其阴暗、堆满垃圾的小巷时,两个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那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、背负着用白色绷带缠绕的巨大物件(看起来像是某种刀具)的男人,和一个戴着面巾、有着清秀下颌线和柔顺黑的少年。
两人也都做了一些伪装,穿着普通的渔民服装,但那股历经杀戮的锐利气息,是无法掩饰的。
桃地再不斩,和白。
恰拉助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他们怎么会在这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