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那笛子是用我兄长的骸骨做的!当年你们异客攻破铁壁城,杀了多少人!”
“你们人族又好到哪里去?”一个异客女子抱着孩子后退,眼中满是戒备,“议会为了研究齿轮阵,抓了多少异客孩童做实验,你敢说不知道?”
“还有你们精灵!”一个断了腿的老兵拄着拐杖站起来,“星砂泉的泉水被你们垄断了十年,多少人族和异客渴死在泉边,你们眨过眼吗?”
争吵声像野火般蔓延,刚刚还在交换信物的人们瞬间分成三派,剑拔弩张。光膜外的黑雾似乎受到了鼓舞,涌动得更加剧烈,光膜上的裂痕越来越大,圣树的根须也开始枯萎,金色的火焰渐渐微弱。
“够了!”张强突然拔剑出鞘,暗剑的金光劈开一片黑雾,“你们看看那些孩子!”
众人顺着他的剑尖望去,只见那些刚苏醒的婴儿不知何时聚到了一起,最大的女童——也就是铁刃的妹妹,正伸出星砂肤色的左手,握住一个人族男婴的齿轮手腕;男婴则用另一只手,拉住了一个异客女婴的骨粉小脚。三个孩子咯咯地笑着,完全无视周围的剑拔弩张,他们手腕上的信物——星砂石、齿轮扣、骨笛符,正发出和谐的光芒,在地面上拼出完整的共生徽记。
“仇恨是会遗传的,但爱也会。”月契的骨契飞到空中,紫雾化作一道光幕,将信笺上的血腥画面覆盖,显露出新的景象:人族工匠帮异客修补骨船,精灵用星砂为受伤的人族士兵疗伤,异客骨巫用骨粉救活了精灵长老的宠物鸟……这些都是昨夜发生的事,都是刚刚诞生的温暖瞬间。
“这些也是记忆。”她的声音清亮如钟,“比仇恨更鲜活,比血腥更真实!”
铁刃突然抱着妹妹跪在地上,断臂处的紫雾与妹妹的星砂纹相融,化作一道彩虹:“我曾因为偏见,亲手将妹妹送回火场。但现在我知道,她手臂上的星砂不是诅咒,是精灵医师救她时留下的祝福;我身上的骨契纹也不是罪恶,是母亲用生命为我刻下的守护符。”
他转向那个嘶吼的人族士兵,深深一拜:“你兄长的骸骨若真在骨笛里,我愿以异客最隆重的仪式安葬他,用我的血为他洗去痛苦。但请你相信,不是所有异客都嗜杀,就像不是所有人族都残忍,不是所有精灵都冷漠。”
士兵愣住了,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松开。这时,光膜外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滚,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雾中显现——高挑,瘦长,穿着半片白袍半片铁甲,半边脸是精灵的星砂肤色,半边脸是异客的骨粉纹路,正是光暗同体者的真身!
“愚蠢!”他的声音像无数把钝刀在摩擦,“血脉的差异是诅咒,融合只会带来毁灭!看看那些孩子,他们体内的三族基因正在互相排斥,用不了十年,就会痛苦地死去!”
为了证明自己的话,他挥手间,一道黑雾射向那个手握三族信物的女童。就在黑雾即将触到女童的瞬间,圣树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,树干上的年轮纹路全部亮起,化作无数双眼睛——有人族的、精灵的、异客的,每双眼睛里都充满了坚定的光芒。
金光中,初代守誓者的虚影缓缓浮现,他左手牵着精灵妻子,右手挽着异客骨巫,三人的手交叠处,正是那枚完整的共生徽记。“我们的孩子活了下来,”初代守誓者的声音穿越时空,带着温暖的力量,“他的后代也活了下来,他们不仅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