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刺杀焦左泰,如果在丹蔻被剥光衣服的时候,焦左泰数着一二三逼她出来的时候,她立马就站出来。
那么丹蔻,丹蔻的弟弟,妙妙,那么多烟城老百姓,还会死吗?
大约还是会的。
焦左泰早就疑心名册之事,有奸细混入,也早认出她,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从心理上折磨她。
即使已知道焦左泰的恶毒用意,可愧疚、羞耻、后悔……还是像沼泽一样深深又牢牢困着她的心。
很长时间以来,她都耻于任何愉悦的情绪,哪怕露出一个笑容,都要觉得自己残忍背义。
她做梦都想将焦左泰千刀万剐。
可如今已做了主将,手下领了兵,云琛深知,想于数十万重兵之中取敌方主将性命,是多么难如登天。
她不能为一己之恨,要山寂以身犯险。
况且死了焦左泰又如何,撺掇三国同时进犯楠国的幕后主使尚不明确,吃人的黑鳞骑兵还在,被敌军占据的国土未还……
除恶不尽,几乎等于助长其嚣张气焰。
所以,她坚信,总有一天,她会与焦左泰于战场狭路相逢,叫他明明白白死在她的手里。
事关军务机密,云琛不能多说,只道:
“我们如今与黑鳞骑兵对峙僵持,难以强攻固英城,很大一个原因是我们没有像黑鳞骑兵那样训练有素的骑兵部队。”
顿了顿,云琛声音暗下,神色也变得晦暗:
“我们缺战马。”
这下山寂也沉默了。
他明白狮威军如今的难处,更明白云琛的困境。
想了想,他说:“我替你去幽州走一趟。你既已对月焚烟,召唤无义血卫,我便为你办事。报酬我会找霍乾念要——不,这次算了。”
说罢,山寂立刻站起身,一副要即刻动身去办差的架势。
云琛赶忙阻拦:“无义血卫不是有门规,永久中立,绝不参与任何国战吗?”
山寂一脸满不在乎:“现在我是掌门,什么破规矩,我废了就是。”
“不妥不妥,你若管这事,就等于站队楠国,楠国的敌人立马会成为你的敌人,太危险。”
云琛坚持拒绝,山寂差点就要脱口而出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!是我们的家事!”
但不等山寂说出口,帐帘突然被掀开。
一个将士匆匆跑来,说有重大东宫令来了,请她速速前去领命。
不知为何,云琛与山寂互相对视一眼,同时在心里升起异样的预感。
快速穿戴好铠甲,云琛跑向霍乾念的主帐。
远远的,她看见主帐外黑压压一片人影。
霍乾念站在最前,知罗、荣江荣易等几十个人随后。
她跑进队列,在霍乾念身后站定。
随着传令官展开明黄色的东宫令,霍乾念等人立刻单膝跪迎。
“东宫有令:
今有我朝雄师之众,勇武坚毅,克敌制胜,有功于疆土,千秋于万民。然,兵足,马稀,无强悍骑兵无以制胜,城关不破,国土难还。故,特命尔等至幽州借马,训建骑兵,破城伐敌,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