慨:
“俺家老大魂跟着霍将军走了,只剩一肚子相思愁苦无法解,正好拿你们撒撒气。但我说老大啊,你稍微歇歇行吗,我耳朵受不了啊,快和你一样聋了……”
又半个月后,经过连续不断的地毯式清扫,除了一些零散的小队,边境已几乎看不见黑鳞骑兵的踪迹。
云琛下令全军十九万人,除留守营地和固英城的,其他将士全部投入垒砌边境之事,开始筑起连绵数千余里的边境线。
所谓边境线,并不是什么足以阻挡敌军进犯的通天长城,只是一人高的矮墙,用最普通的石块、土砖和荆棘垒砌。
虽然没有什么防御能力,但一来,规则即边界,别看矮矮一堵墙,任何敌人在破坏和翻越它之前,都要好好掂量下正式向楠国宣战的后果。
二来,对于楠国的老百姓们来说,他们不懂什么叫鸣金收兵、地毯式清扫,他们只知道,当边境墙开始垒砌的那一刻,意味着战争真的要结束了。
那种心理上“战争将尽、和平将迎”的踏实感,是什么也无法代替的。
因此,云琛花了很大心思和精力在垒砌边境线的事务上。
楠国幅员辽阔,她如今统战的整个东部、东南、南部,其边境线绵延数千里,途经森林、湖泊、高山、荒野,地形复杂难筑,难度不小,耗时也不少,她预计最快也得修筑两年才能完成。
她将这想法写信告诉霍乾念,很快得到了回应。
霍乾念说,他也命狮威军开始修筑边境线,他从北往南,她由南向北,待边境线修筑汇合之时,便是狮威虎威大军会师之时,他们便可以一起携手回京了。
收到霍乾念这样一封回信的时候,云琛愣了半天。
她将那薄薄的信纸举到眼睛跟前,对着光反反复复看了七八次,问旁边幸灾乐祸发笑的荣易:
“你帮我看看,确定一下,阿念写的是不是‘边境线汇合之时和我见面’?搞错了吧,那要两年后了?我是不是瞎了,看花眼了?”
荣易憋住笑,一面心说“霍将军真是闷骚恋爱界的天才,两年不见?他能忍住俩月都算极限!”,一面咳嗽两声清清嗓子,拿过云琛手中信,装模作样道:
“老大,别急,你容我想想怎么替霍将军狡辩。”
云琛一听,看来不是她眼瞎,是霍乾念竟然真打算两年后才跟她见面。
她不禁瞬间泄气,身子弯了,背也弓了,肩膀也耷拉下来了。
那垂头丧气的样子惹得荣易绷不住,哈哈大笑起来,而后靠近云琛,神神秘秘坏笑道:
“老大,你气啥啊,天下两条腿的男人不好找,四条腿的蛤蟆遍地都是——啊呸,我是说,霍将军既然约定两年后才见面,那谁先反悔谁是狗,在这之前,容卑职先带您去潇洒一回——”
说完,也不管云琛同意不同意,听没听到他在说些什么,荣易直接推着云琛上马,往离此地最近的越城而去。
两个时辰之后,荣易拉着愁眉苦脸的云琛,站在了城内最大的——
象姑馆门口。
楠国在沿袭前朝遗风这件事上,最令人们惊掉下巴的一项,就是允许象姑馆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