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,不言突然成了抢回龙袍又打得盗贼吐血的英雄,使得所有侍卫们免于责罚,保住了前程,一下和侍卫们融成一片,苏正阳便料定这事与云琛有关。
比起直接以官威镇压流言和侮辱,使得侍卫们敢怒不敢言,很可能对不言更加排斥,以这种方式,让所有侍卫们见识到不言的身手和人品,才更能服众,让人从心底接纳不言。
云琛的风格永远都是这样真诚纯粹。
“能与你做朋友,实在人生幸事。”苏正阳说:“这下大军回京,不必再去战场,你们几个霍帮亲卫又可以聚在一起了。”
这话一说完,苏正阳就后悔了。
因为借着灯火,他清楚地看见云琛笑意消失,脸上的光彩一瞬间黯淡,那在城门口时,他曾见过的郁色,再次回到她眼中。
“叶哥......已经没了。霍帮亲卫,现在只剩我和不言了。”她低声说,清冷落寞的声音飘散在夜空,听得苏正阳一阵心疼,想再掏块新帕子出来给她擦眼泪,却发现她虽眼睛湿润,却并没有落泪。
想来是已哭过太多次了吧。
多到她自己都记不清湿了多少次枕头,难受到她甚至不敢与不言面对面坐下来说说话,怕只要一张口,就是一场割人心肺的痛哭。
所以,她压根不敢亲自将叶峮身故的消息带给不言,只能在回京的路上写信告知,亦才得知不言自断舌头之事。
她震惊不已,想问不言为什么这样做?
可除了叶峮,已没有任何人可以回答她的问题。
似乎是为了安慰云琛,不言在信中自嘲写道:
“这辈子话说太多,累了,以后不想说了。等给叶哥上坟的时候刚好不吵他,安静些。”
云琛捧着信不住流泪,一会儿替不言痛,一会儿又思念叶峮。
就这样阴郁了好长时间,一直到今夜帮不言挣回尊严,她才觉得喘过那口沉重压抑的气。
只是她还没有去面对不言的勇气。
“苏正阳,帮我个忙。”她说。
苏正阳正在懊恼自己说错话,绞尽脑汁在想该怎么弥补,听云琛要他帮忙,立马答应下来:
“你尽管说,只要不是偷龙椅,我都能答应。”
云琛笑不出来,但有点被逗到,脸色缓和些许,道:
“明日,你帮我送些东西给不言哥,东西我前些日子都准备好了,无外乎金银和吃穿用度。但你要挑侍卫所人最齐的时候去,带上你的六个人,再带我们四个霍帮护卫,阵仗大些。送完,再在轮班休息时,请整个侍卫所喝顿酒,你在京都地界熟,比我知道规矩,好酒好菜招呼些,多少钱都算我的。”
“末了还要警告他们几句。”
云琛说完,苏正阳这样补了一句。
见云琛一脸疑问,苏正阳道:
“你不懂,‘小人畏威不畏德’,不是所有人都有良心,知道感激。侍卫所的人,大多正派,但难免有几个心术不端的,光用好处招待不行,还得上点手段才好。”
云琛虽然不理解,但点头同意:
“都听你的,这事麻烦,也委屈你禁军统领的身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