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得一旁雪白的貂儿直打转。
知罗随即掐得更狠,强迫墨墨蹲立在自己肩头。
看着墨墨瑟瑟发抖惶恐的样子,哪有从前小信侯的威武神气,云琛心里一阵发凉。
如今,知罗对待自己贴身养了快十年的墨墨尚且如此,更遑论对人?
被墨墨那么一搅,云琛心头聚集起来的火消去不少,她皱眉看向知罗:
“知罗,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,但我总觉得你心里有恨、有气。这恨与气因谁起,你就去找谁,实在不行可以冲我!为什么要虐待陆良和润禾?冤有头债有主,他们又没有得罪你!”
“好一个‘冤有头债有主’,哈哈......”
知罗怪笑两声,想再讽刺云琛几句,却见颜十九缓缓上前,悄无声息地从云琛背后探出半个高大的身子,像保护在幼兽身后的强大猛兽,死死地、冷冷地盯向知罗。
仿佛她只要敢再多说一个字,颜十九就会立刻冲上来将她撕成碎片。
知罗脸色骤变青白,最终抚平所有讥笑,重新变为阴森森的面无表情。
“知道了,以后不动他们。”
说罢,知罗转身离去。
云琛还想追上去问个清楚,却见随行府医已忙着为润禾诊治,她只得将心思放在润禾身上。
府医用了整整半个时辰,才包扎好润禾的腿,又细细为他和陆良处理身上许多旧伤。
云琛想开口问他们,要不要和她一起去颜府。
可转念想到,如果连陆良和润禾都走了,霍乾念真的要孤身与一个毒如蛇蝎的女人,困在这坟墓般死寂的霍府了。
看出云琛的纠结,润禾抬起满是伤痕的脸笑笑:
“没事,如果再受欺负,我们就再去找你撑腰,好使的。我们不能留少主一个人在这里......”
润禾说着哽咽了。
云琛目光颤动,低声问:“阿念他......还好吗?他在哪里,怎么不见他出来?”
陆良和润禾皆一脸心痛,但顾及颜十九在场,都不敢多说什么。
颜十九自然知道,云琛是想趁这个机会见霍乾念一面。
颜十九不想,也不许。
以“太多皇上眼线在此,不便多留,以免再惹风波”为借口,他用力推着云琛往外走。
经过中院的时候,云琛脚步刻意放得又缓又慢,身子被颜十九拽得倾斜。
她不停地回头张望,期盼霍乾念能出来见她一面。哪怕不说话,看一眼也好。
可周遭始终空荡又冷清,没有人出来的迹象。
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,经过书房时,隔着那布满灰尘的窗棂,她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她定睛望去,只一眼,顿时浑身一震,眼泪滚滚落下。
霍乾念被关在用大锁锁死的书房里,看着十分虚弱,一瘸一拐地走到窗户前,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抓住窗子,保持站立。
他面色苍白,两颊瘦削,头发蓬乱,衣衫脏污至极,竟然还穿着一个多月前宫变时的衣服。
最令云琛心碎的是,他脖间竟然还坠着那沉重的铁枷,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