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是麻木地点头,一句话都不说,看起来根本没有听进颜十九的话。
但颜十九不在乎。
在他看来,“点头”就是答应,就是他最想要的顺从和听话。
他帮她盖好被子,自己则拿了褥子铺在榻边的地上。
他灭掉大多数灯火,只留远处一盏蜡烛,微弱的烛光照得屋内屋外一片静谧,除了门口如流水潺潺的水玲桐风铃声,其他什么也听不见。
他一直侧身躺在地铺上,近乎痴迷地望着她清秀的侧脸,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有些苍白的嘴唇上。
那唇线一如既往地漂亮,上面少了些嫣红的血色,但唇边却有她方才哭泣时,无意识咬出的小小红痕,依旧看起来纯欲撩人,令他心神乱起来。
鬼使神差的,他突然开口:
“云琛,这屋子没有地笼,我睡地上好冷。我可以去床上睡吗?”
她依旧点头,不出声。
他立刻翻身上榻,扯过另一床被子盖好。
听着寂静深夜里,自己“咚咚”直响的心跳声,他忍不住心里笑自己:
这些年没少借玩笑的机会与云琛亲近打闹,躺在一张床上,又不是什么新鲜事,干嘛这么紧张这么慌?大概是身体永远比脑子更诚实?
他暗暗深呼吸平复心跳,偏头看了她一眼。
她从躺在这榻上开始,就一直睁着眼睛,眼神空洞地看着半空,安静又沉默,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,也对他所有指令言听计从。
再次鬼迷心智一般,他说了句“好冷,我们靠在一起睡好不好?”试探着去拉她的被子。
她没有反抗,他随即心一横,钻进她被子里,抱住她的身子。
他有些紧张地闭上眼睛,把不准得寸进尺到这个程度,她会不会突然清醒过来,迎接他的便又是她暴风雨般的拳头。
然而她还是毫无反应,没有一点动作,死静得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。
这令他心中既惊又喜,一下从心到身,从里到外,全都开始躁动不已,浑身气血一阵阵翻涌,有些目眩神迷的飘忽感。
很多年没醉过酒了,曾经只有喝到最痛快时,他才有过这种感觉。
眼下只是抱着这女人而已,他就如此飘飘欲仙了吗?
又不是未经人事的童子鸡,怎么这般耐不住?
他心里再次笑话自己,慢慢靠近她白皙清瘦的脖颈,将额头抵在她有些冰凉的脸颊,忍不住轻笑了一声。
“云琛,我真是败给你了,这辈子都被你吃定了。”
云琛没有回应。
他知道,这摧毁意志的痛苦实在巨大,她一时半会是走不出来的。
至少今夜不会,她恐怕一晚上都要这样发怔望天。
如此,他做什么都可以了?她都只会顺从,不会反抗吗?
这欲望的念头一旦冒出来,身体里某只禁锢已久的野兽一旦苏醒,就再难平静。
他轻轻用额头去蹭她的脸颊、脖子、锁骨......
他能够清楚地闻见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,一种他从来没在任何地方闻到过的、这世上绝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