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火灾虽然出人意料,但是好在我们发现的早啊,有很多病历都是抢救下来了的。”
杨教授一边说着,一边从资料柜子里拿出一沓文件夹,低头翻看查找:
“而且你的病历,是很特殊的。我们这儿地方啊,不是公立的医院,所以我们这里一般来的人并不多,一般都是一些有钱人家的长辈们,特别是上了年纪的,不仅可以让他们得到上好的治疗,而且也能让他们得到周全且足够适合自己的照料。小鱼你,我记得很清楚。病历应该是在的。”
宁鱼想了想,“火灾…有没有可能,是我的病历混在那一堆病历中在火灾中被烧了??”
“不会吧??”
杨教授抬了抬自己脸上的老花眼镜,紧皱着眉头翻看查找着自己手里的病历们,嘴里还嘶了两声。
宁鱼看了看杨教授着急但又无所适从,更是着急无奈的模样,抿唇笑了笑,目光落在厉时雁的身上。
虽然这个时候,厉时雁好像不太想抬头,也并不想面对她,而且明显看着情绪就不太对劲。
宁鱼沉默了片刻,即使没有和厉时雁说话,也没有和厉时雁对视一眼,甚至没有半点情绪的交流。
又有的,只是那只温热带着薄茧的大掌紧握着她的手。
他什么都没说,什么都没做,可又好像…什么都表达出来了。
宁鱼能感受到他的温度,能感受到他的颤抖,能感受到他的触碰,能感受到他为之颤抖的情绪。
只是具体的情绪是什么,她没办法清楚感受,但胸中那悬着的一口气,就好像被他那一只手硬生生拽在手里,一点一点揉散了。
宁鱼抿唇开口:“没事的杨教授,其实那病历没了也没什么,也没有那么重要,要是找不到也没什么的,不用麻烦杨教授了。”
这病历,确实没有那么重要,有些事情,就算没有病历,她也记得清清楚楚。
这世上,总有一些东西,一些刻骨铭心的事情,一些不想忘也不能养的人,是用不上纸笔记录的。
比如厉时雁,对于宁鱼来说,记忆根本用不上纸笔,他早已经根治在她的记忆之中,是和她的记忆,她的精神,她的灵魂,共同存在的。
从一开始就是,从来没有改变过。
比如宁鱼上学的时候,语文课上第一个学会写的字,不是她的名字,是厉时雁这三个字。
在漫长的时光之中,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之中,宁鱼是从一颗种子,发芽生长,破土而出,长成一棵小树苗,直到长成一棵青翠茂密的大树,茁壮成长。
这个过程中,厉时雁既是为小树苗浇水的人,也是为小树苗除枝驱虫的人。
而同时,在宁鱼心里,他就是小树苗旁那一株和树干纠缠生长的藤蔓。
藤缠树,树缠藤,早已经分不开了。
其实也用不上什么病历来记录。
而且她的病情,她自己也清楚得很,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,因为是她那盲文检查单上的每一个字,她都抚摸过无数遍。
盲文,她也认了无数遍。
今天来这里找病历,其实只是她不知道用什么开场白来说起当年她非要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