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时雁开车的手一顿。
他刚才情绪激荡，倒是没有察觉到，他抬眉往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，就对上了后座上小姑娘的眼神。
坐在后座的小姑娘正睁着一双清澈又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，很直接又很纯粹的懵圈。
看着就可爱。
是重逢之后，厉时雁少见地在她脸上看见的情绪，也少见地看见她这样看着自己，这样透彻这样纯净，就从头到尾的疑问，没有别的情绪。
从前的时候，她那双眼睛确实也一样漂亮，只是再也没有了十几岁时候的光彩，看向他的时候也没有从前那样的情愫，或许有只是被更多复杂的情绪所掩盖住了。
从重逢开始，小姑娘看着他的眼中永远都带着复杂的情绪，有挣扎，有不解也有躲闪。
而那个时候厉时雁执着地在宁鱼的眼中寻找，厉时雁至今还记得自己那一天原本是要去谈事情的，可就在回程的过程中就突然看见一家酒店门口，出现一个让他无比眼熟的人。
重逢那天。
原本，第二天厉时雁要按照医院的时间继续去上班的，他只是请了第一天的假，去和国外的团队谈事情。
谈的也不是别的事情，就是顾明钰和他导师所组建的那个团队，还有他们那个团队所研究的项目，谈的当然是合作事宜，或者说的不好听一些，也可以说是挖角事宜。
那个时候厉时雁已经从国外回来两三年了，也在厉家拿到了自己应该有的股份和东西，之所以从海城回到京城，只不过是因为他的母亲。
厉时雁从一开始来到京城，就是为了调查自己母亲和父亲的死因，那一晚厉时雁刚调查出结果。
表面上是说母亲当年生他的时候难产，所以生下厉时雁就已经大出血去世了。
其实根本不是。
厉时雁的母亲是姓厉的，来自于海城厉家，从小就是海城万人敬仰的千金大小姐。
可后来，海城的千金大小姐来了京城读书，读的是高中，至于为什么海城的大小姐要跑到京城来读书，胡桃不得而知，但只听说是当年厉时雁的母亲自己要求的。
厉家老爷子，也就是厉时雁的外公老来得女，向来是把他这个小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，含在嘴里怕化了，厉时雁的外公并没有问为什么，只是觉得自己女儿高兴，那就随她怎么去。
反正就算天塌了，都有他老爹为她撑着。
可厉时雁的外公不知道的是，就是这个决定，日后让他后悔了一辈子，甚至，每每想起这个决定，就想起自己那个因为难产大出血而死的小女儿，竟让他也没活过七十岁。
在京城读高中的时光很快，快到厉时雁，其实已经查不清楚当年有多少的细节，厉时雁只知道自己的母亲认识了一位姓林的男人。
对，就是京城林家的那个林，也是林老爷子最小的儿子。
那个时候青春少艾，正是最容易动心的时候，两个人一谈，那就是天雷勾地火，陷入其中不可自拔。
在一次意外的越界行为之后，厉时雁的母亲就怀上了厉时雁。
可那个时候厉时雁的母亲，还没满二十岁。
当时林家老爷子是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