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低下头,轻轻地吻在她的嘴唇上,很轻,不带欲望,只带了安抚,温柔而又小心,似乎生怕惊扰她一样。
她未说话,宗肆也未说话,似乎一切,在此时都并非那般重要。
他只是这般稳当的抱着她,而她也任由他抱着,顺从地靠在他胸膛之上。
孟泽却未见过他戾气这般重的模样,阴鸷沉戾,那剑分明是杀招。
少年的眼眸,原本犹如一汪清泉,澄澈而明亮。
然此刻,恰似被微风吹皱的湖面,泛起了层层波澜。他不敢直视眼前之人,眸光闪烁,似有流光在其中乱舞。长长的睫毛轻颤,如蝶翼翕动,欲掩那眼底漫溢的羞涩。偶尔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对方,又迅速收回,仿似触碰了滚烫的炭火,慌乱而急切。
吉祥视线追随间,青年已然飞身上前,袍角翻掠间,人已跃上了马背,生着薄茧的修长大手收紧缰绳,生生将马匹拉得半仰起身,复又落下。
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放在旁人身上并无值得深究之处,但于他而言,却已是称得上罕见了。
她不是会被区区揣测冲昏头脑之人,她自然看得出来,他的一切举动暂时是清清白白的。
但直觉告诉她,眼下的一切不是个好兆头。
蹙眉,微微眯起了眼,连他都未发觉自己看向那名男子时的眼神有多么的锐利。
此刻清隽的面颊上沾着灰,玉色发冠歪到一侧,几缕乱发贴在颊边,唇线平直,眉头轻蹙着。
他躺在地上,额角沁着冷汗,眼底爬满狰狞的红血丝,呼吸粗重得像刚从水里挣扎出来的人,胸口还在因噩梦的余悸剧烈起伏。
往日里总带着三分柔意的小脸,此刻覆着一层冰霜,连眼角眉梢都透着股决绝的冷,瞧着竟让他觉得陌生得心慌。
瞥了他一眼,淡淡斥责了一句,但那嘴角分明是上扬的,眸底的阴霾悉数消散,脚步也不由得快了些。
团锦簇,生机勃勃,玉兰香清新淡雅,不算浓烈,却在百花之中脱颖而出。
迎着兰花芬芳,他能感受到前世的自己内心充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期待。
窗外的月光冷得像霜,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,意识刚沉下去,便跌入了熟悉的梦境中。
脸颊上还留着几处细微的擦伤,身上其他地方也多是皮外伤,要说稍重些的,便是膝盖上的伤。
男人神色藏于面具之下,不好辨别,那双眼睛,却是极其平静清冷,平静中似乎又带了几分玩味。
却不知有人从她现身时,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。
再然后,她便深深地陷了进去,打听他的喜好,关注他的动向,即便他对她冷淡至极,她也一概视而不见,如同飞蛾扑火。
仅是站在人群中,端着一副极好的相貌和不凡的气质,便轻易碾压了其他的贵胄子弟。
扬起笑容,而后似是注意到了什么,于是视线越过她们,看着某人,眸光瞬间变得温柔。
谢相容望着阿姐和姐夫的背影,心中却想道,她的郎君不需要是天底下最好的,她只要他心里有她,会呵护她即可。
她的的出现盖过了贵女们的风头,难免招致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