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秋芝终于感觉到了右膝盖的不对劲。
白天精神高度紧张,又被各种突发事件分散了注意力,那处被老树根狠狠磕到的地方一直隐隐疼着。
现在休息过后,再想动弹,一股钻心的酸痛便从关节深处弥漫开来,带着明显的肿胀感。
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按揉着膝盖,试图化解里面的淤结。
“怎么了?”
靠坐在不远处、闭目养神的沈砚不知何时睁开了眼,声音带着伤后的虚弱,却依旧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细微的动作。
谢秋芝揉搓的动作一顿,立刻放下手,故作轻松地搪塞道:
“没什么,就是白天赶山路走多了,腿有点酸。”
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添乱,更不愿被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。
沈砚也没有再多问,只是重新合上眼,不知在想什么。
这一夜,洞内四人围着火堆,睡了个并不安稳的觉。
洞外,赵铁则带着官兵们轮流值守,警惕着山林深处可能存在的危险。
第二日清晨,归山在鸟鸣中苏醒,林间弥漫着晨雾,阳光透过繁茂的大榕树枝叶,投下斑驳的光柱。
谢秋芝醒来后,确实也没心情去欣赏归山那劳什子的晨光美景,右腿的不适感更加明显了。
不仅仅是酸,而是带着一种僵直和钝痛,尤其是膝盖弯曲时,更是疼得她暗自吸气。
她努力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与往常无异,不想让任何人看出端倪,心里琢磨着就这点伤,等回到了青石镇好好养一养便好了。
早饭还是馕饼糊糊,谢秋芝趁着“解手”的空档,回了趟空间给李月兰报平安,顺便也给自己抹了点活络油。
等从空间出来之后,便看到赵铁指挥着官兵,小心翼翼地将沈砚和谢锋安置在担架上。
她和谢文那两个用来掩人耳目的背包,则由两名热情的官兵主动帮忙背着。
谢秋芝倒是无所谓,背包里的东西都是可以见人的常用器物,于是她便和谢文一前一后,跟在两副担架之间,随着队伍开始向归山出口转移。
他们藏身的树洞位于归山深处,距离出口着实不近,即便轻装简行也需两日路程。
一路上,沈砚和谢锋因为伤势严重和精力被过度透支,大多数时间都昏睡着,身体本能地利用睡眠在进行着修复。
当晚,队伍在一条宽阔河流的滩涂宿营。
奔波一日,谢秋芝只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,尤其是那条右腿,肿胀感愈发清晰,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。
她寻了块被白日阳光晒得尚有余温的平滑岩石,几乎是瘫坐上去,轻轻捶打着酸痛的腰背。
谢锋担架被安置在她不远处,他醒着,看着妹妹疲惫的模样,心疼地问道:
“芝芝,赶路累坏了吧?”
谢秋芝有气无力地点点头,半真半假地抱怨:
“何止是累,简直是腰酸背疼,心也累啊。”
这倒是实话,只要沈砚清醒着,哪怕他躺在担架上,她也总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锁在自己身上,害得她神经时刻紧绷,连走路姿势都要刻意维持正常,这无形中加重了身体的负担。
现在松弛下来,只觉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