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,蹲下身握住他的手,目光清亮如星,“仇恨要报,但得活着才能报。若北汉没了,太原的百姓没了,就算手刃郭威柴荣的后人,又有什么用?”
刘钧望着她澄澈的眼眸,忽然想起朝会上刘继颙的反对、李筠的犹豫,那些话语都带着立场与执念,唯有眼前人的话,字字落在“百姓”二字上——这正是他登基时对天地立下的誓言,却在连日的权谋算计中,险些被冲淡。
“可后周与辽刚结盟,赵匡胤又怎会信朕?”刘钧的声音低了些,“朕已让李筠停攻晋州,还写了密信许他好处,可心里总没底。万一赵匡胤不接招,我们既得罪了辽人,又没拉住后周,北汉就真的万劫不复了。”
郭皇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,指尖划过他掌心因握笔而磨出的薄茧:“夫君忘了,赵匡胤不是柴宗训,他是武将出身,最懂‘利弊’二字。辽人占着燕云十六州,他若想坐稳后周江山,迟早要与辽人刀兵相见。我们北汉地处太原,正是他抗击辽人的屏障,这份价值,他不会看不到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添了几分笃定:“何况,所谓辽周结盟,本就是虚的。我听宫中老人说,耶律璟嗜酒嗜杀,辽国内部早有裂隙,耶律罨撒葛想夺权,才借着公主的由头与赵匡胤勾结。这种各怀鬼胎的盟约,只要轻轻推一把,就会散架。我们递出的橄榄枝,正是赵匡胤需要的‘推手’。”
刘钧挑眉看向她:“你也知道耶律罨撒葛之事?”
“后宫虽闭,却也有耳朵。”郭皇后笑了笑,眼底闪过一丝狡黠,“前几日云州来的商队托人给我带了匹云锦,那商人的伙计私下说,辽王的弟弟悄悄去了汴梁,还带了不少重礼,想来就是郭相查到的细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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