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扶手。三日来,她几乎没合过眼——赵匡胤带着殿前司主力离了汴梁,京城里“点检做天子”的流言就没断过,韩通虽调动了侍卫亲军守城门,可石守信、王审琦那些赵匡胤的亲信还在京中,谁也说不清他们会不会突然发难。更让她揪心的是辽军,细作来报说辽王已派五万骑兵南下,先锋离晋州只剩百余里,若赵匡胤挡不住,辽军转瞬就能兵临汴梁。
“北汉人要咱们先撤完剩下的监军,才肯袭辽军后路。”符太后拿起另一封密函,眉头又皱了起来,“还提了石州的事,说要见了地盘,才信咱们的诚意。”
魏仁浦沉吟片刻:“太后,北汉向来谨慎,当年世祖刘崇在高平吃了大亏,他们对后周本就多有提防。如今肯出兵,已是难得,撤监军之事……或许可以再让一步?反正剩下的两个监军,一个是文臣,一个是韩将军的人,未必能真掣肘赵匡胤。”
“不行。”符太后立刻否决,眼底闪过一丝狠厉,“赵匡胤狼子野心,柴荣在时还能压得住他,如今恭帝年幼,他手里又握着重兵,若没了监军盯着,他要是转头回师汴梁,谁能挡得住?”
她这话不是多虑。显德六年柴荣病重时,曾突然罢免殿前都点检张永德,改任赵匡胤接任,当时她就觉得蹊跷,后来才听说柴荣得了个“点检做天子”的木牌,疑心张永德有异心。可她没想到,赵匡胤比张永德更难对付——此人在军中经营多年,“义社十兄弟”遍布殿前司,连韩通都私下提醒她“赵匡胤不可不防”。这次派他去晋州,与其说是御敌,不如说是把他调出汴梁,借辽人的手耗他的实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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