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均:这样,我们这样。暗地里和后周辽议和。出兵晋州
刘钧刚从校场回来,一身寒气还未散,便径直往书房去——刘继业练兵的模样还在眼前晃,甲胄上的霜气混着士兵的呐喊,让他胸腔里那点决断更扎实了几分。刚踏进门,就见郭皇后正对着舆图出神,案上摆着两封刚封好的密信,火漆印还泛着油光。
“阿郭,辽营和汴梁的回信还没到?”刘钧解下披风递给内侍,大步走到案边。
郭皇后抬头,指尖在“晋州”与“太原”之间画了个圈:“细作刚出发半日,哪有这么快。不过夫君你看,晋州西侧有片山谷,是辽军南下的必经之路,刘继业说那里易守难攻,若咱们出兵扼住此处,既能‘牵制辽军’给符太后看,又能随时观望战局。”
刘钧顺着她的指尖看去,眉头几挑:“你倒是比朕想得还细。”他俯身盯着舆图,指尖在晋州外围点了点,忽然抬眼,眼底闪着算谋的光,“这样,我们这样——明面上,派使者去辽营,说北汉愿‘遵旧约’,出兵助辽攻晋州,要辽王先拨三万石粮草当军需;暗地里,让去汴梁的使者带话给符太后,就说北汉已‘说动辽军暂缓进兵’,只要后周撤去监军、开放互市,咱们立刻出兵袭扰辽军后路,帮赵匡胤解围。”
郭皇后眸色一亮:“双管齐下?既哄着辽人备粮,又逼着符太后松口。可若两边都信了,咱们真要出兵,帮哪头?”
“哪头都不真帮。”刘钧拿起玉圭,在晋州西北的位置重重一敲,“就派刘继业带五千精兵去这片山谷驻扎,对外宣称‘助辽攻周’,实则按兵不动。辽人要咱们打头阵,咱们就说‘需等粮草到了才能进兵’;符太后要咱们袭辽后路,咱们就说‘辽军防备严密,需后周先派一支轻骑接应’。”
他顿了顿,指尖在舆图上划出道弧线:“等两边耗得差不多了,咱们再‘临时变卦’——若是辽军占优,就象征性地打几下后周的游兵,给辽人交差;若是赵匡胤撑不住了,就偷偷放几支箭,帮他吓退辽军的先锋。总之,只借势,不出死力,把‘议和’的筹码攥在手里。”
“夫君这是要做‘渔翁’啊。”郭皇后忍不住笑了,伸手替他倒了杯热茶,“可辽王精明,符太后也不是傻子,就怕他们戳破咱们的心思。”
“乱世里,利益最能蒙住眼。”刘钧呷了口茶,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,“辽王想要晋州的地盘,更怕赵匡胤夺权坏了女儿的婚约;符太后想要赵匡胤死,更怕辽军真打进汴梁。他们各怀鬼胎,只要咱们的话踩在他们的痒处,就算有疑虑,也会先顺着咱们的话走——毕竟,他们都需要‘北汉’这个棋子。”
正说着,内侍匆匆进来,手里举着一封插着羽毛的急报:“陛下!辽营细作传回消息,辽王听了咱们‘助辽攻周’的话,已答应给粮草,但要咱们先派使者去辽营订立盟约;还有,汴梁那边也有信,符太后说‘监军可撤一人,但互市需等战后再议’,让咱们先出兵证明诚意。”
刘钧与郭皇后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。“你看,这不就上钩了?”刘钧放下茶杯,声音里带着笃定,“立刻让刘继业点兵出发,明日一早就拔营,务必在三日内赶到山谷。再给辽营回话说,使者明日就去;给汴梁回话说,北汉兵马已动,让符太后先撤一名监军,待咱们袭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