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,语气又添了几分狠厉,“再派一支轻骑,去汾州边界骚扰刘继业的营寨,告诉他,若再不出兵,朕回头先屠了太原城,让他这‘儿皇帝’当不成!”
“臣遵旨!”耶律斜轸连忙叩首,起身就要退出去传令。
“等等。”耶律璟忽然叫住他,眉宇间的戾气褪去几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,“汴梁那边,延寿女……还好吗?”
提到这位年幼的公主,殿内紧绷的气氛稍稍缓和。耶律斜轸躬身答道:“回陛下,细作说延寿公主在汴梁后宫安好,符太后虽未格外优待,却也未曾亏待,每日的衣食供给都按礼制置办。只是公主年幼,思乡心切,时常在宫苑里望着北方落泪。”
耶律璟的心猛地一揪。延寿女是他为数不多疼惜的孩子,年初为了稳住与后周的关系,才忍痛将她送去汴梁。本以为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,没想到如今战事骤起,女儿竟成了身陷敌营的人质。
“符氏没为难她吧?”耶律璟追问,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,指节发白,“赵匡胤在晋州苦战,京中流言四起,她不会迁怒到延寿身上?”
“陛下放心,”耶律斜轸连忙宽慰,“细作说符太后虽多疑狠厉,却还顾着‘两国交兵不斩来使’的规矩,且延寿公主年幼,对她构不成威胁,暂时不会有危险。只是……若晋州破城,赵匡胤战死,汴梁必乱,届时公主的安危,怕是……”
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完,但意思已昭然若揭。耶律璟闭上眼,脑海里浮现出女儿临行前抱着他腿哭泣的模样,心口像是被巨石压住,闷得发慌。他此次南征,本是想趁着后周主少国疑,夺取晋州等地盘,可如今女儿在汴梁,他竟生出几分投鼠忌器的顾虑,连攻势都不敢太过肆无忌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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