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旧臣……他们未必会降赵匡胤。若我们撤军,让他们先与赵匡胤周旋,等他们内斗消耗殆尽,我们再出兵,岂不是更稳妥?”
“稳妥?”耶律璟猛地松开手,李煜踉跄着后退几步,险些摔倒。他指着舆图上北汉的位置,怒声道:“你忘了北汉在潞州付出的代价?刘钧为了配合我们,故意在边境虚张声势,折了三个校尉!我们现在撤军,北汉的血就白流了!那些旧臣?你真以为他们念着柴氏?符太后一倒,他们早就在盘算着投靠谁更有利!赵匡胤回师一句‘清君侧’,他们立马会倒戈相向!”
帐外忽然传来辽军巡逻的脚步声,伴着甲胄碰撞的脆响,却没人敢掀帘进来。李煜扶着案沿稳住身形,指尖死死抠着木头纹理,指腹被硌得生疼。他知道耶律璟说的是对的,可脑海里总浮现出斥候描述的画面——七岁的孩童抱着玉玺坐在龙椅上哭,那样的场景,让他这个诗词里藏着千般柔情的君主,实在无法硬起心肠。
“还有南汉和后蜀!”耶律璟的怒火稍稍平息,语气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,“刘鋹贪利,孟昶胆小,我们许了他们盐铁独营权、汉中之地,他们才肯出兵。你现在说撤军,他们只会觉得我们怕了赵匡胤,转头就会与赵匡胤勾结!到时候我们不仅要面对赵匡胤的禁军,还要防备南汉、后蜀的背刺,你南唐扛得住吗?”
这句话像重锤砸在李煜心上。他想起江南的烟雨,想起金陵城的秦淮河,想起宫中那些等着他回去的宫人。南唐积弱多年,若不是靠着长江天险和每年的贡赋,早就被后周吞并了。赵匡胤若真夺权成功,第一个要灭的,必然是南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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