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洞藏玺:母子的复国余烬
黑石洞的岔路深处,空气里还带着潮湿的土腥味。符太后靠在冰冷的石壁上,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,与她曾经的凤袍判若两人。自从从黑石洞主洞逃出来,她就没再说过几句话,只是望着洞外飘进来的雪沫子,眼神空洞——八百人的队伍,现在只剩不到五十人,张校尉和那些士兵,怕是都折在了宋军手里。
柴宗训蹲在一旁,正帮着几个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。他看到娘的嘴唇冻得发紫,连忙起身,把怀里揣着的热红薯递过去:“娘,吃点东西吧,这是昨天在村里换的,还热着。”
符太后接过红薯,却没吃,只是放在手里暖着。她看着柴宗训冻得通红的小手,忽然开口,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:“宗训,咱们……咱们现在离宋军还有多远?”
旁边一个斥候连忙回话:“太后,咱们从主洞逃出来后,绕着山路走了大半夜,现在应该离潘美的前锋部队有五十多里了。只是……只是斥候探到,赵匡胤的大军还在往这边赶,估计明天就能到这一带。”
“五十多里……”符太后低声重复着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红薯皮,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,猛地坐直身子,抓住柴宗训的手,“宗训,皇符和玉玺呢?咱们的皇符和玉玺呢?”
柴宗训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连忙对身边一个亲信士兵说:“快,把那个小箱子拿来。”士兵应声跑开,很快抱来一个半尺见方的木箱子——箱子外面裹着厚厚的粗布,边角都被磨得发亮,正是柴宗训从洛阳宫带出来的那个。
柴宗训接过箱子,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,亲自解开布绳,打开箱盖。昏暗中,两枚物件泛着微弱的光:一枚是巴掌大的青铜皇符,上面刻着繁复的龙纹,边缘还留着当年柴荣用兵时的磕碰痕迹;另一枚玉玺则是白玉质地,印面刻着“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”八个篆字,虽不如皇宫里的传国玉玺华贵,却是后周历代君主相传的信物。
“娘,你看,没丢。”柴宗训拿起皇符和玉玺,递到符太后面前,“从洛阳逃出来的时候,我就让人把它们藏在箱子最底下,一路上都没敢离身。”
符太后的眼睛瞬间亮了,她颤抖着伸出手,抚摸着皇符上的龙纹,眼泪却先掉了下来:“太好了……太好了,没丢就好。”她把皇符和玉玺紧紧抱在怀里,像是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“这两个东西不能丢,绝对不能落到赵匡胤手里。他现在能稳稳坐住皇位,靠的不过是符琳当初给他的假玉玺,还有那份伪造的传位诏书。要是让他知道那是假的,知道真的皇符玉玺在咱们手里,他就算把天下翻过来,也会把咱们找出来!”
柴宗训点点头,他还记得当初在洛阳宫,符琳派人送来密信,说为了稳住赵匡胤,她用假玉玺糊弄了过去。那时候娘还笑着说,等联军攻破汴梁,就用真玉玺昭告天下,让赵匡胤退位。可现在,联军散了,洛阳丢了,只剩下这两枚冰冷的信物,还有身边这几十个残兵。
“娘,有了这两个东西,咱们是不是就能去投奔南唐的李煜,或者北汉的刘钧了?”旁边一个受伤的老兵忍不住问道,眼里满是期待,“只要他们认这皇符玉玺,就会帮咱们复国,帮咱们报仇!”
符太后抱着玉玺,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李煜性情温和,又重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