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里面裹着的传国玉玺,螭虎纽泛着温润的光泽,“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”八个字在烛火下清晰可见。这是柴世宗的遗愿,是后周的根基,更是她撑到现在的希望。她想起符琳信里说的“李筠等旧臣仍心向周室,只需时机成熟,便可里应外合”,心里又燃起一点火苗。
“我儿还在,玉玺还在,妹妹还在,后周就没亡。”符太后的声音虽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她把玉玺重新裹好,小心翼翼塞回凤榻下的暗格,再看向窗外时,晨雾已经散了,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落在地上的雪痕上,泛着微弱的光。
她知道,赵匡胤想靠训儿威慑旧臣,想靠假玉玺稳住新朝,却不知真玉玺在潼关,不知符琳在汴梁暗中联络旧部,更不知她在潼关早已集结了部分旧部,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,就杀回汴梁,接回儿子,救出妹妹,夺回属于后周的江山。
“训儿,再等等娘。”符太后对着空殿轻声说,眼角的泪终于止住,眼底却燃起一点锐光——那是母亲的决心,更是太后的抗争。她仿佛能看到汴梁城南的宅院里,柴宗训正趴在窗边,望着潼关的方向,手指在窗纸上画着缠枝莲;仿佛能看到汴梁后宫里,符琳正借着“周太后”的身份,悄悄给旧臣传递消息。
宫漏的水滴声在寂静的殿内继续回响,像是在为这场跨越千里的牵挂计数,也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较量敲着鼓点。一场围绕玉玺、幼帝与姐妹羁绊的较量,早已随着初春的暖意,在汴梁与潼关之间,悄然拉开了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