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求援?”符琳苦笑一声,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,“洛阳现在自身难保,姐姐要是知道三国联军压境,只会分心。再说,辽军的骑兵一日能奔百里,求援的人还没出济州地界,敌人恐怕就到城下了。”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后蜀的斥候最擅长追踪,求援的队伍要是被他们盯上,反而会暴露洛阳的虚实,那才是真的害了姐姐和陛下。”
她低头看着地上散落的竹简,目光落在“监牢犯人”那几个字上——那些人多是因战乱流离失所、被迫为盗的百姓,昨日她去监牢提人的时候,有个满脸胡茬的汉子还跪着说“将军要是信得过,俺们愿拿命守城,只求战后能给俺们一块地,让俺们种庄稼”。那时他们眼里的光,和老陈说起自家娃时的模样重叠在一起,让她心里猛地一揪。
“不能让他们白等。”符琳喃喃道,突然抬起头,眼里的犹豫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。她深吸一口气,声音陡然提高,传遍了整个城楼:“周参军,传我的命令——即刻起,对外宣称,大周太后符祥瑞正在济州视察防务,不在洛阳,也不在汴梁!让士兵们把姐姐从前赐我的那面凤纹旗挂在城楼最高处,再让城里的绣娘连夜赶制几面小的凤旗,插在四面城墙上!”
周明远愣住了,以为自己听错了:“将军,您……您真要动用太后的身份?这要是被拆穿了,可是欺君之罪啊!而且辽人最是多疑,万一他们不信怎么办?”
“信不信,都得让他们信。”符琳走到城楼边,望着城内错落的房屋,声音坚定,“辽人想要太后,北汉人想立战功,后蜀人想拿好处,我就给他们一个‘太后’的靶子。只要能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引到济州来,洛阳就能安全,汴梁前线也能喘口气调兵布防。至于欺君之罪……等打赢了这场仗,我自会绑着自己去洛阳,向姐姐请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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