锅里,苏娘带着医馆的学徒,把熬好的草药汤分给伤兵,连没受伤的民妇都拿起了菜刀,守在城墙下的巷口,准备和辽人拼个你死我活。
冲车越来越近,辽人的箭雨先一步射了过来,城墙上的士兵纷纷躲到城垛后面,却还是有人中箭倒下。符琳看着倒下的士兵,眼里的血丝越来越浓,她握紧断枪,等冲车离城墙只有十步远时,突然大喊:“推滚木!”
城墙上早就准备好的滚木被士兵们推了下去,砸在冲车的铁皮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可辽人的冲车太结实,滚木只砸凹了一块铁皮,依旧在往前移动。沈砚急了,转身对符琳喊道:“太后,这样不行,冲车再靠近,缺口就保不住了!”
符琳咬着牙,目光扫过城墙下的民妇,突然有了主意。她对苏娘喊道:“苏娘,火油膏还有多少?”
苏娘连忙回话:“还有两桶,是之前准备烧粮草用的!”
“都拿过来!”符琳喊道,“沈砚,你带几个人,把火油膏浇在滚木上,点火扔下去!咱们用火烧了他们的冲车!”
沈砚眼睛一亮,连忙带人去拿火油膏。苏娘抱着油桶跑过来,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把火油膏浇在滚木上,有人点燃火把,扔在滚木上。瞬间,燃烧的滚木带着火苗,朝着冲车滚了下去。
“轰!”滚木砸在冲车上,火油膏瞬间点燃,冲车的铁皮上燃起熊熊大火,里面的辽人惨叫着跑了出来,却被城墙上的士兵用长枪刺倒。辽人的阵队乱了一下,可很快又重新组织起来,朝着城墙发起了冲锋。
符琳看着冲上来的辽人,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。她拄着断枪,站在缺口最前面,任凭箭雨擦着耳边飞过,声音坚定地对身边的士兵说:“弟兄们,撑住!只要撑过这一轮,咱们就离援军更近一步!”
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墙上,把士兵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他们像一群残破的雕像,守在济州的城墙上,用血肉之躯,抵挡着潮水般的辽人,也守护着城墙后面,那一点点微弱却不肯熄灭的希望。而在城墙之外,苏烈的骑兵正在与辽人的侧翼周旋,远处的天际线上,隐隐有尘土飞扬——那是镇国将军的援军,正在朝着济州赶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