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御花园中追逐蝴蝶时不慎失足落水,是符琳闻声赶来,连外袍都来不及脱便纵身跃入池中,将浑身冰凉的他紧紧护在怀里;他5岁那年,第一次随父出征,阵前突遇流矢,是符琳侧身挡在他身前,肩胛骨被箭簇擦伤,却依旧笑着安抚他“不怕,姨母在”;就在不久前的济州,她还在城头指挥若定,发髻被炮火熏得散乱,手中长剑却始终指向联军,喊出那句震彻军心的“我符琳在,济州在”……这样的姨母,怎么会背叛后周,背叛他?
“儿子?”符祥瑞见他失神,轻声唤了一声。
柴宗训没有回应,目光飘向了殿角的一个角落,那里曾常年摆放着一套桃木小铠甲,是他七岁生辰时符琳亲手为他打造的,甲胄上还细心地刻着小小的“宗训”二字,是他整个童年最珍爱的玩具。他想起在汴梁的那些日子,每当符祥瑞被朝政缠身无法陪伴他时,总是符琳接过照看他的担子,在书房教他读兵法,在演武场陪他练骑射,甚至会在他犯错被符祥瑞责罚时,悄悄塞给他一块糖,替他求情。
“儿子?”符祥瑞又唤了一声,声音提高了些许。
柴宗训的身体微微一颤,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嘴唇哆嗦着,却说不出一句话。那些温暖的回忆与密函上的“通敌”二字交织在一起,像一把锋利的刀子,在他的心上反复切割,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“儿子!”符祥瑞连喊三声,终于将柴宗训从失神中唤醒。
他猛地抬起头,泪水再也忍不住,顺着脸颊滚落下来,声音嘶哑地喊道:“不可能!姨母她不可能叛变!不可能!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