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死后,北宋便已是分崩离析,残余势力逃到江南,苟延残喘,怎么会突然有如此胆量,敢与后周硬碰硬?
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,追问道:“此事当真?你们可有确切证据?”
另一名斥候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,双手奉上:“太后,这是臣等在江南多方探查后得到的消息,赵廷美已召集了从后周逃过去的北宋旧臣,召开军事会议,整备粮草,扩充军队,其谋反之心昭然若揭!臣等星夜兼程赶回洛阳,就是为了向太后禀报,迟则生变啊!”
符祥瑞接过密信,指尖微微颤抖。信纸粗糙,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有力,详细记载了赵廷美在江南的种种动作:收拢散兵、囤积粮草、联络地方豪强……桩桩件件,都印证了斥候的说法。她心中一紧,江南乃是富庶之地,若是被赵廷美站稳脚跟,后果不堪设想。可眼下,柴宗训昏迷不醒,朝堂人心浮动,此刻派兵讨伐,胜算几何?
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,寝殿内突然传来宫女的惊呼:“太后!陛下动了!”
符祥瑞心中一惊,再也顾不上江南的危机,转身便冲进寝殿。只见柴宗训正躺在床上,浑身别扭地扭动着身体,脸色通红得吓人,像是发了高烧一般。他的眉头紧紧蹙着,嘴唇翕动,似乎在说着什么。
符祥瑞快步走到床边,紧紧握住他的手,只觉得入手滚烫。“训儿!训儿你醒了?”
柴宗训迷迷糊糊地睁开一丝眼缝,眼神涣散,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着:“娘……姨母……姨母她没有……没有叛变……娘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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